姿势站起来——在不用双手帮助的情况下,单单凭借腰部与腿部的力量从盘坐的状态中站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可这小家伙做的还是很漂亮,可惜他的头发都快被自己弄得打结了。 亚历克斯苦恼地走到门前,在开门之前他转过身来,嘴唇微微翕动,一股火焰流进了堂.何塞萨利埃里的血管,已经无法被药物压制住,无所不在的疼痛与酸痒立刻被缭绕的暖意驱散,堂.何塞咂了咂嘴,发现自己的鼻子又能闻到房间里那蓬冬白玫瑰的甜蜜香味儿了。 “哇哦,”他说,:“这是魔法?” “魔法。”亚历克斯肯定, 打开门走了出去。 *** 维尔德格看着手心里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他从来没从父亲手里得到过这个,而且也没看到过父亲吃这个——如果不是有着足够的信任与心灵感应,他准以为亚历克斯把自己的老爸爸掉包了。 “维尔德格……” “我在,爸爸。”维尔德格闻到一股很浓的巧克力味儿。 “关于胡安娜的事情……我很抱歉。” 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他保持了沉默;虽然不曾主导,也不曾参与,但也不曾阻止,不曾帮助。 “……我明白……爸爸,我明白。” 最大的恶人是我——明知道会给她带来灾祸,带来死亡,带来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却还是紧紧地抓住她,抱紧她,拖着她一起坠入深渊……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开。 *** 煦德是最后一个进入堂.何塞.萨利埃里的房间的。 “我已经和那两个小家伙谈过了……今后就该轮到你为他们苦恼啦。”萨利埃里的家长甜蜜地说道:“现在,来,到我的左手边来。” 煦德温顺地走到父亲的左手边,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单膝跪下。 “你是我的长子。”老萨利埃里说道:“煦德.萨利埃里,把我左手上的那枚戒指取下来。” 煦德照办了,那枚青铜戒指沉甸甸的,朴实无华,镶嵌着一颗未经打磨的金黄色方解石。 “戴在你的手上。” 煦德把它带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紧靠着自己的结婚戒指。 “从现在起,你就是萨利埃里家族的家长。”堂.何塞.萨利埃里说道:“它是你的义务与权利。” “你一直做得很好,将来也会很好,我为你骄傲,我的儿子,我的长子。”他说:“你会比我做的更好。” 之后,他停顿了很长的时间,在煦德以为他已经因为疲倦而入睡的时候,听到他轻轻地,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说。 “还有……我爱你,儿子。” *** 堂.何塞.萨利埃里和家人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节——缠绕在他身边的“女神”虽然不能让他的身体不能恢复到年轻时候的最佳状态,但他已经可以在早晨与黄昏的时候和卡梅一起散会步,呼吸点新鲜空气,基本恢复的视觉,味觉,嗅觉,听觉,牙齿,呼吸与消化系统让他可以尽情地享受节日的美食,和家人一起看电影,欣赏音乐,聊天…… 那天晚上,萨利埃里家族的人聚集在家庭室里,他吃得有点多,所以就在沙发上半躺着,头放在卡梅的腿上,脚放在亚历克斯的膝盖上,而维尔德格坐在地毯上,毛绒绒的脑袋挨着父亲的手臂,索尼娅弹钢琴,而煦德与奥尔加轻声合唱着一首慢悠悠的撒丁民歌……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刻板无趣的长子还会唱歌,而且唱得还不错。 他就在这样快乐与温暖的气氛中闭上了眼睛。 沉入永恒的黑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