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进行警戒,以确保民众的服从和长官的绝对权威,以严防一切混乱、偷盗和勒索。 * 直到数百年的现在,人们对应瘟疫的方式依然大略如此——原本就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或许可以忍耐,但是面对着死亡的恐惧,固守传统的西撒丁人却执着地想要返回自己的家乡——就好像大马哈鱼逆流而上,竭尽全力返回自己出生的地方,在那里繁衍,生育后代,然后死去那样——死亡的威胁反而令他们更为思念故乡了。 情感胜于理智的西撒丁人在这里显示出最令人头痛的一面——还有他们几乎人均两到三支的猎枪与不可计数的子弹与火药,还有精美与锐利共存的刀具,以及他们娴熟的猎杀本领——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们之所以还只是在这里与隔离部队僵持,只不过是因为作为一个撒丁人对于国家权力本能的尊敬与防备而已。 所以……绝对不可以,罗莎丽娅,作为一个王室成员,国家的代表,在这里显示温柔与慈悲——因为接下来的责任你绝对担任不起。 *** 很可惜,监察长的良苦用心完全地浪费了——罗莎丽娅身边的嬷嬷在少女习惯性地听从监护人的吩咐转身走开前轻轻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兴致勃勃的记者们——罗莎丽娅的心脏狂热而快速地跳动起来,没错,这是个机会,她曾经注射过疫苗,但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她曾经看过的画册中最令人感动的一张就是被教廷赐予“圣女”之名的朗格诺伊斯嬷嬷抱着一个艾滋病婴儿的照片,曾经以慈善天使之名为人熟知爱戴的罗斯王储妃也有过好几张怀抱垂死病孩的留影。 至于疫病流散的可能——他们不是还要经过一段漫长的观察,检疫期才能进入撒丁首府——不是吗?再则,如果有什么问题……她也可以设法呼唤圣光,圣光无法泽及太多的人群,但是数十个忠诚的信徒应当还是……已经走到她身侧的伊诺伸出手来,罗莎丽娅来不及多想,她向前一步,在所有人来得及阻扰之前,伸手将那个粉嫩嫩,软乎乎,似乎正在熟睡的婴儿接了过来——一时间闪光灯大作,罗莎丽娅适时地露出温柔可亲的笑容,她觉得无比激动,无比快乐,所有的疲惫与酸痛都不翼而飞,她对那个小男孩微笑,郑重地答应他会把他的妹妹带走,甚至低下头去,亲吻婴儿的面颊。 婴儿的面颊有点烫,罗莎丽娅的碎发在她的面孔上扫来扫去,让她不舒服了。她抽搐了几下,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以一个婴儿所能有的所有力气绷直了身体,极其突然而猛烈地打了一个喷嚏。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罗莎丽娅脸上,带有这不正常的腥臭味道,旋即是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咳嗽,罗莎丽娅惊慌地看着那张小小的嘴巴里喷出淡红色的雾体,落在白色的围兜上。如同天使一样的小脸被血迹与奇形怪状的肌肉充满,短短数秒之内,恶魔就占据了她的身体,她张大的嘴巴里没有牙齿,深红色的粘膜上只有几个脓疱,就像每晚罗莎丽娅所看到的那些幽灵偶尔张开的嘴巴。 罗莎丽娅发出一声可怖的尖叫,在所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她本能地将那个婴儿狠狠地丢了出去——这无可厚非,远离危险与不可知的东西是人类能够生存至今的有力依持之一——婴儿连同外层的襁褓砸在了隔离栏上,然后就像一袋垃圾那样啪地掉落了下去,小男孩欢喜天真的面孔变得铁青,甚至有点狰狞。 “你杀了我妹妹!”片刻死寂之后,他疯狂的尖叫起来,并且试图爬上足有成人高度的隔离栏,一个成年的男子协助他——更糟糕的是,有人重新抬起了枪口,而更多的人则无视士兵们的阻止,尝试着打开隔离栏。 零星的人群开始绕过隔离栏,他们跳下路肩,准备绕到隔离部队的后方去,士兵们组成的警戒线已经无法抵制住人们的冲击,而监察长已经在事情突变的第一个瞬间抓过了罗莎丽娅,她的双腿犹如融化的奶油,动弹不得, 监护人只得半抱半提着她,但他们无法靠近随时做好了起飞准备的直升机,西撒丁人的枪一直对着他们 。 一个人被激怒的时候,他会想要毁灭一切——而克制住自己的愤怒与毁灭的欲望需要钢铁般的意志,然而这种意志一旦被击垮,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存在的好——它所维护的秩序将会遭到最强烈的攻击,最无情的蹂躏,世间的一切都会陷入可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