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指尖已经不知不觉地绕上一条血色的,八九英寸的细线,它完全没了几秒钟前在原主人身体上扭动着的猖狂劲儿,乖乖地垂着,直到被放进口袋也没敢动一下。 巫妖的灵魂在身躯内摇头,他在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或许是这个位面的天空,大地,水中的魔力含量过于微薄的关系,这里拥有敏锐感知能力,能够分辨出事物细微变异的非人生物与天生施法者简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连带着后天的施法者也迟钝的如同被施展了弱智术的山脉巨魔。 也许还有“科学”的原因?科学给了普通人近乎于施法者的能力,但也剥夺了那些不普通的人享有特权的机会——并且它正在用一种强有力的手段消磨后者的能力——在这个位面的大多数地方,不使用法术的话亚历克斯甚至无法直接看到星辰之光,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宁静,到处充满了科学的痕迹。 但这也许是一个新的机会——赤色的细线在口袋里软软的匍匐着,敬畏地拂过不死者的指尖。 亚利克斯属于研究者的那部分微微地兴奋了起来。他用右手的大拇指的指尖稍稍触碰了一下同一只手的食指中段。 那里镶嵌着“金绿”。 *** 苍绿色的力量势如闪电地在黑沉沉的地面下游走。 如同大部分的蛇类那样,“金绿”更喜爱悄无声息的迅速行动,毫不犹疑而准确的攻击——无论是狂热的缠绕还是冰冷的毒液,而后是华丽而优雅的遁走……当感觉到另一个猎物的存在时,它高兴地吐了吐舌头,从地面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一下,就像是倒进牛奶的红茶那样轻轻松松地融入了塔楼的阴影。 在主人面前它是不敢做出这样游戏般的动作的——对此“女神”曾经感到不可理解与可笑,不过自从亚历山大石毁灭之后她就再也没说过什么——亚历山大的强大它们有目共睹,而彻底毁灭也只是一瞬间,不仅仅是库巴哈尔的力量,还有主人那颗坚硬而冰冷的心——意志也是一种最为坚韧锐利的武器,尤其是对它们这些蕴含着无数人类情感的宝石而言——它曾经侍奉过多少个国王哪…… 自称为天文研究者的年轻人吐出一口长气,工作完毕,接下来他只要按照以往的惯例,仔仔细细的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在塔楼里安装好定时的爆破燃烧装置——等到那些笨蛋从一英里之外慢慢的找过来,看到的也只有这根熊熊燃烧的大火把了。 塔楼里没有灯光,他背好了背包,拿上手电筒,笔直的,暗淡的光束从旋转型阶梯的一端照在弯曲的墙壁上,其他的地方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嘘了两声,拿出几块饼干丢在楼梯上,关上手电筒,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大胆的仓鼠过来叼食,他立刻警惕起来,把手电筒放回背包,慢慢地从腋下的枪套中抽出手枪……柔软的登山鞋安静地踩过一层又一层台阶——他在第一天就清扫过这里,保证不会有什么小石子之类的东西打破这份古怪的宁静。 距离出口还有几步的地方,他站住了,某根神经颤抖着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下面等待着他。 原本从这儿就能看到微弱的天光,现在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黑沉沉的。 不是警察,如果是他们,他们非得把这儿弄得像个光影斑驳,吵吵嚷嚷的脱衣舞厅不可,或者是受命灭口的同行?也不会,这是现实,不是拍电影——就算是自己大概知道点雇主的真正身份,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不可能…… 上来了……在靠近自己……年轻人缓缓地退后一点,绕到弧形楼梯的转弯处以免被飞窜的跳弹误伤,拿出了弹匣放在衣服口袋里——这种可以容纳33发子弹的格洛克18是他最常携带的武器之一,记得提供者曾经说过,这种高弹容量的手枪基本上不需要更换弹匣——因为如果一个弹匣打光了还没能解决问题的话,你要么索性拔腿逃跑,要么就找把带弹链的重武器——他没带那玩艺儿。 阴冷的感觉就像是隐性的泥浆那样咕嘟咕嘟的涌上来…… 他稍微张开点嘴巴,扳动扣机。 子弹在黝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