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鱼一听,有些着急的问:“那没赶紧送医院啊?报工伤,直接去省城接假肢啊,这个国家给报百分之七十,厂里还能出一部分,花不了多少钱啊。” 这时候的大厂子,每年都是有伤残名额的,重污染或高危的厂子,还有死亡名额,只要在这个范围内出现的伤亡,不会影响厂子的评比之类的。 毕竟,这么大的厂子,好几百甚至上千的工人,出现意外是很正常的,这个只要厂子先给垫付医药费,上报之后,国家会给报销大半,再刨除厂子给的慰问金什么的,个人基本是不花什么医药费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钱是国家给掏的,又不是从你个人兜里掏钱,一般没啥大仇大恨的,谁那么缺德卡着不给上报? 白老头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忘了是刚倒出来的,烫的一吐舌头,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继续道:“可不是马上就将人拉医院去止血了吗,要不这也坚持不到省城啊。” “但就在财务那边儿支钱打报告的时候,这才发现,上面写的侯桂林是在西南军区服役,年初的时候跟着出任务糟了埋伏,早就被炸掉了一只胳膊,好像就是上午给搅掉的那边儿。” 蓝小鱼一听,直接摇头道:“不可能,假肢与伤口结合处,是经过封口闭合处理的,不可能有出血现象,而且,假肢的金属,不是普通机器能搅碎的。” “若是在结合处上面再次受伤,他只需要提供自己芯片代号,就不用经过芯片埋置手术,只需要丈量尺寸型号,直接做神经接合,伤口闭合手术就可以了,这更没有什么可为难的了。” 白老头无奈的道:“问题就出在这儿啊,调查之后才知道,这个岗位确实是侯桂林的,但上班儿的却不是侯桂林。” 蓝小鱼有点儿懵了,啥意思啊?那侯桂林让人替班儿出事儿了?这样的事情,普通人长干,有事儿来不了,为了不被记旷工,会让家里的亲戚帮着替几个班,但当兵回来的人,一般都特别认真,基本宁可请假也不会这么干。 白老头继续道:“大胡说,他们去走访调查之后,才知道,那个叫侯桂林的转业回来,他老娘见他不能往家再拿钱了,就寻死觅活的把复原时,国家给的钱要去了,又逼着侯桂林把工作让给他弟弟候佳林。” “侯桂林不同意,那老虔婆就要上吊,他们家那边儿又全是族亲,一个个老不死的,生怕自己后辈儿以后也不听他们的,就全都逼着那小伙子,说啥玩意,不能不孝。” “呵呸!啥狗比玩意儿,就他们那些跟蚂蟥似的吸血虫,孝顺个几把毛孝顺?” “那候佳林是抢去了侯桂林的工作证明,加上他跟厂里的人事部的一个小干事处对象,那小干事帮着活动了一下,让他们主任帮着直接给办了入职手续。” “也真他妈的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儿,这国家给转业军人安排的岗位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根本不能转让,除非是岁数大了,打申请报告,由其子女接班儿。” “这回好了,候佳林现在出事儿了,他不是厂子里的职工,厂子不能给垫付这个医药费,也没有办法帮着申请国家援助。” “甚至,因为他粮食关系不在他们生产大队,生产大队也无法提供劳动证明,也就没办法申请假肢安装费用减免。” 后面的话,白大爷没说,但已经很明白了,这个责任谁担负? 候佳林进厂,一没有侯桂林自己本人的工作转赠报告申请,二没有经过厂长的批条同意,直接冒名顶替进入厂区,这本身其实已经违法了。 现在也不说候佳林进厂之后,又泄露、盗取原料配方的嫌疑,单说这医药费问题,就让人脑袋疼。 厂子是肯定不能给掏这笔费用了,那是等于损害集体利益,毕竟,就算他这次有国家减免,厂子给拿出去的那些钱,也是从所有人奖金里扣除的。 因为,工人的奖金来自于盈利,也就是挣得钱多少,给报销的医药费就是从厂子盈利的钱里面抠出来的,工人的奖金自然也就会少一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