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我的意思,什么也别说,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些人把这老小子乱棍打死得了,省得留在南京给所有人添堵,大哥你说是不是?” 常延龄和李祖述不知道孙传庭和王朴的关系,两人当然王朴的面越说越来劲,王朴直听得心惊肉跳,这才惊觉南京的事还真没有当初想得那么简单,跟大同比起来,南京太不一样了,大同除了代王,就再找不出别的豪强了,可南京不一样啊。 在南京城内,像常延龄和李祖述这样的豪强勋戚随随便便就能拎出几十家来。 “大哥。”李祖述拍了拍王朴的肩膀,说道,“小弟和延龄兄没去太平门外迎接,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呀,没办法,现在整个南京城的勋戚豪强都把您当成和孙传庭一伙的了,小弟和延龄兄要去了,以后就没法在南京这地面呆了。” “知道。”王朴微笑道,“我也没有怪两位兄弟的意思。” “这就好。”常延龄笑道,“我们就知道大哥你到了南京一准会来暖香阁,这几天就一直在这守着呢,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这下好了,从今往后大哥您就是南京提督了,没说的,您一定得给我和延龄兄在军中谋份差事。” “好说。”王朴微笑道,“小兄是求之不得,就怕两位兄弟的家里不肯答应。” “不管了。”李祖述道,“我把侯爷的爵位让给我们家老二,我就跟着大哥你混了。” 常延龄道:“我也是。” 这时候,李大娘已经带着几个丫环把酒菜都端了上来,王朴赶紧转移话题道:“来,两位好兄弟,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儿晚上就喝个痛快,谁要是不喝趴下谁他妈的就不是爷们。” “好。”李祖述和常延龄也大笑道,“今晚不醉不归。” ■■■ 深夜,孙传庭房里的灯还亮着。 孙传庭正就着气死风灯看书阅读王阳明的《五经臆说》,这本书是王阳明谪居龙冈时所著,文中极富反叛精神的“异端曲说”猛烈抨击了当时在思想领域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程朱理学,在整个士林阶层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孙传庭正读得高兴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王朴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儿子?”孙传庭急问道,“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弄清楚了。”王朴沉声道,“我们要在浙直两省推行新政,施行按亩征银的一条鞭法,就这事触怒了整个南京官场以及所有的勋戚豪强,他们这才联起手来给我们难堪,目的是要给我们施加压力。” “果然是这样。”孙传庭皱眉沉声道,“老夫早就料到要推行新政必然会困难重重,不过他们如果以为这么做就能吓阻老夫,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王朴摇头道,“我们绝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把所有的士林缙绅和勋戚豪强都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去,要不然,我们在南京将会寸步难行,而以我们手里的这点军队,要想强行推行新政,是绝无可能的。” “说的倒也在理。”孙传庭点了点头,眉宇间忽然流露出一丝忧色,“可要是不尽快推行新政,施行按亩征银的一条鞭法,浙直两省的财政状况就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改善,要是没有银子,新军练不成不说,更无法向朝廷交差呀。” “再想想。”王朴挠头道,“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之新政暂时是不能推行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向整个南京官场和勋戚豪强们解释,你并不打算在浙直两省推行新政,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在南京站稳了脚跟,然后才能想别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