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陪着一道门槛,却如同冬夏相隔。 “看来你认识我。”许可先说话了。 那人没有搭话,转身向里走去。 那人的腿像是有残疾,一瘸一拐的。 祠堂的一角有一张简易的小床,小床前有个地炉,其实就是在地上挖了个坑,烧着炭火。 火上的架子上有一口破旧的锅,锅里烧着水,水已经翻涨了。 那人坐到火边的椅子上,往地炉里添了一些柴禾。 许可也在一张小板凳了坐了下来,掏出了香烟,给那人递过去一支,那人先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香烟,就着燃烧着的一根柴把烟给点上。 许可开口了:“你认识我。” 许可还是这句,那人抬眼看了看他,抽了两口烟,才缓缓地说道:“她还好吧?” 也只有许可能够听得懂他的话,许可的心里已然明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他就是辛殊! “她很可怜,一直都活在仇恨之中。”许可淡淡地说。 辛殊闭起了眼睛:“仇恨,仇恨会让一个人疯狂。” 许可叹了口气:“是的,仇恨确实会让一个人疯狂,还好她还没有疯。” 辛殊睁开了眼睛:“我想求你一件事。” 许可说道:“你说吧,至于能不能答应我得权衡一下。” “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替她化解了心里的仇恨,不管怎么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她能够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许可听了一肚子的苦涩,蔓莎,鲵阿依,再加上这个朵云儿,这回他来苗疆得带回去三个女人。带回去了又该怎么处置? 见许可不说话,辛殊以为他不愿意答应:“行么?” 许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其实她更需要一个父亲。” 辛殊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我还活着么?” 许可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我只是把十七年前的真相告诉了她,至于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我之前也不能确定的。我自己不确定的事情,不会乱说。” 辛殊像是松了口气:“那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经再没有资格做什么父亲了。” 许可冷冷地说道:“你真以为父女亲情是这么容易就割舍得掉的么?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她的阿爸,她的身上流淌的是你的鲜血。” 辛殊的眼睑跳动得厉害,许可又说道:“你不愿意认她,并不是因为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而是因为你的心里也有仇恨,你也在报复,报复那些曾经阻止你走向成功的人,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是你心底的私欲,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反省过么?你就没有为你做过的某些事情感到内疚与忏悔吗?” 许可说的自然是他毒杀自己阿爸的事情。 辛殊沉下了脸:“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是不是以为你对朵云儿有恩,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信不信我杀了你!” 许可笑了:“你杀得了我吗?” 辛殊没想到许可竟然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辛殊的手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许可的脸上露出不屑:“如果你想出手尽管出手,看看你是不是真能够杀得了我。” 辛殊紧握的拳头竟然松开了,他说道:“我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他们为当年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可说道:“你说,如果朵云儿知道自己的阿爸竟然是杀害自己爷爷的凶手,而她还傻乎乎地想为这样的阿爸报仇,她该作何感想?” 辛殊瞪大了眼睛:“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真会杀了你。” 许可白了他一眼:“大言不惭,就凭你还没那本事。” 辛殊这回真让许可给激怒了,他大喝一声,那拳头就递到了许可的面前,许可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脸上仍旧是不屑的冷笑。 辛殊再也忍产住了,那拳头真往许可的脸上砸了过去,许可头一偏,很轻松就让过了,许可的屁股还牢牢地粘在板凳上,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辛殊没想到许可竟然还真有两下子,这回他也没有了顾忌,双拳又向许可的身上招呼去,许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闪身躲过了辛殊的攻击,只见他身子微微向上一弹,整个人离开了板凳,侧身一错,人已经到了辛殊的身后,他原本刚想点着的雪茄一头抵在了辛殊的咽喉。 辛殊停止了动作,他知道自己败了。 他一直对自己的本事很自信,这些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