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大多是一些旧房子,感觉破破烂烂的,楚歌说这儿是平越县的贫民区,居住在这儿的都是生活在平越县城最底层的人。 楚歌说的那个铁匠铺刚开门,一个健硕的男子正背对着马路,蹲在炉前生火。 许可打量了一下铁匠铺,虽然东西堆了很多,却并不杂乱,分门别类摆得井井有条。 楚歌叫了一声:“哑巴!” 那男子扭过头来,叶紫涵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差点就叫出声来。 这人的一张脸很是恐怖,那张脸像是被火烧过又或是被开水烫过,烂得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五官也仿佛是被重新揉在了一起。 眼是斜的,嘴也是歪的。 楚歌说道:“哑巴,这位许先生想问你点事。” 楚歌说完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哑巴哪里会说话?他补充道:“你只须点头摇头便是了。” 他又望向许可,许可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对哑巴说道:“我们能到屋里说话吗?” 哑巴有些犹豫,不过看到楚歌他还是点了下头。 楚歌是警察,哑巴对他还是很顾忌的。 屋里很暗,也很潮湿,那味道让叶紫涵有些受不了,好微微掩了下鼻子,皱了下眉头,却坚持住了,她很好奇,想知道许可找这哑巴干嘛。 其实不只是叶紫涵,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心思。 许可进了房里并不着急坐下,而是在屋里转了一圈。 哑巴“咿呀啊”地像在招呼大家坐,他把屋里的椅子凳子都拢到了一起,又从床边的一个柜子上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茶壶,只是那白茶壶看上去几乎快成了黑色的。 楚歌忙说道:“行了,别张罗了,茶就不喝了,坐下聊聊吧。” 许可先坐了下来,大家都落座了,哑巴这才取了一张小板凳坐在距离许可约半米的地方。 许可开口了:“入了夜,城南应该很冷清,不会有太多的行人吧?”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哑巴,哑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眼神带着几分警惕。 楚歌回答道:“这片晚上确实没有什么人,也没有路灯,不过这片住的都是穷人,平日里倒也没听闹什么盗匪的,邻里间关系反倒比城里要友善得多。” 许可微笑着说道:“嗯,所以晚上但凡要去哪儿,只要小心一些也不会担心被人看到,是吗?” 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哑巴那些丑陋的脸上,这话像是问哑巴的。 这回楚歌没有回话了,他的心里也有些纳闷,许可来找这哑巴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赵锋静静地坐在门边,拿了一把小刀剔着指甲缝儿,他的眼睛却不时瞟向了哑巴,因为他发现当许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哑巴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赵锋很是机灵,虽然他不明白许可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感觉到哑巴的身上仿佛已经散发出了杀气。 叶紫涵则想到了这个哑巴会不会与平越刘家发生的惨案有关,不然许可不会找上他。 倒是叶辰,坐在许可的身旁,一脸的狐疑。 楚歌从许可的问话里也听出了道道,许可莫不是怀疑这个哑巴就是杀刘家三口的凶手吧?想到这里,楚歌也不由小心了起来,一只手轻轻地插入怀中,放在了枪把上。 哑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许可叹了口气:“我在想,我是跟着楚警官叫你哑巴呢,还是叫你邹先生更好些。” 哑巴大吃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楚歌以为他会对许可不利,迅速地掏出枪来:“你要做什么?” 许可轻轻拍了拍楚歌的手:“楚大哥,枪收起来吧。”楚歌这才把枪收了起来,他的心里也很震惊,许可的这句邹先生不由让他想到了什么。 许可对哑巴说道:“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放心吧,我没有恶意。” 接着许可对楚歌说道:“楚大哥,希望你现在能够暂时忘记你警察的身份。” 楚歌无奈地点了点头。 哑巴这才慢慢地坐了下来,不过他的神情很是沮丧,一只手揣进了口袋里。 许可缓缓地说道:“后高桥邹家的惨剧在平越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平越人都清楚,只不过大家都以为邹家的人都死完了,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邹家还剩下一个男丁,那个在北洋水师当差的邹茂生,传闻他死在了战场上,但传闻也只是传闻,邹茂生并没有死,或许在战场上受了伤,又或许他有了其他的什么经历,可是他没有死,而是在两年前回到了平越!” 楚歌此刻心里已然明白了,许可说的邹茂生就是眼前的这个哑巴,邹茂生去参加北洋水师的时候还很是年轻,可谓是少小离家,可是他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