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盆里反复洗干净了手,这才提着包袱快步走向红豆。她拿起青木梳子和发带,像往常那样,帮着姑娘将头发拢好,省得睡觉时压在身下。 “今儿出去一整天,我都把那个渊献和尚打听清楚了。” “低声说。” 红豆歪在四方扶手椅上,闭目养神。 “我听你的话,出去将金璎珞拆散了卖掉,买了身男人直裰换上。先去了月华初上这等热闹地儿,再又去了街上三教九楼混杂的茶肆酒楼,最后又雇了辆马车,去城外的崇光寺瞧了眼那和尚。” 月牙儿给自己搬了张小杌子,坐在红豆跟前,低声笑道:“去年咱们燕国王城外的崇光寺挖出十几个洞窟,里头不仅有佛像,还有罕见的唐朝佛经写本,什么《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妙法莲华经》和《金光明最胜王经》,其中最珍贵的就是北周时一度盛行的三阶教佛经,具体我也说不上个名堂。咱们大燕国从老祖宗那会儿就崇信戎神,历代王上都喜欢修佛寺、铸佛像,这下可好,许多禅宗的和尚纷纷来王城整理抄录洞窟佛经,其中就有那渊献。 渊献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天资高、有慧根,样貌更是出类拔萃的好,似乎拳脚功夫也不赖,也难怪琳琅公主倾心于他,若早几年见着,那就没曹驸马什么事儿了。” “竟这般好?”~ 红豆撇了撇嘴,十分的不屑。 她随意地翻着月牙儿带回来的包裹,瞧见里头有一身男人直裰、剩下的碎银子还有些熏肉、糖渍山楂等零嘴吃食,心里一暖,脸却板了下来,食指用力戳了下月牙儿的脑门,斥道: “谁让你把男人衣裳带回来的,为何不扔在外头,若是班烨老贼和胡媚娘看见了,岂不会怀疑?做事情不干不净,给自己留下这麻烦的尾巴,真是个呆瓜。” “我,我,” 月牙儿不禁委屈,可不知为何,阿姐虽冷着脸骂她,但心里暖暖的,感觉和阿姐关系更好了,其实这冷美人还是蛮关心她的。 “你真是没良心,今儿一整天给你跑动跑西,连口水都没喝呢,我还不是心疼咱们的银钱,舍不得丢掉嘛。” “哈哈,胆子越发大了,敢跟阿姐顶嘴了呢,不过我喜欢。” 红豆笑着起身,给月牙儿倒了杯热茶,随后从包袱里拿出男人直裰,照着镜子比对,拧身催着让月牙儿起身,俩人站在一块儿,照着镜子比个头,女孩撒娇道:“我长高了没?”~ “没看出来。” 月牙儿抿着嘴偷笑。 多好,姑娘这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天真无邪,还会说说笑笑。 平日里姑娘总是不开心,很少笑,冷硬的像男人,狡猾的像狐狸,只有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时,才会有那么几分温柔,仿佛透过镜子在看什么人。 虽说她的心思智计远远要强过卫蛟和曹文瑞这等小人,并玩弄这些男人于股掌之中,可这样的姑娘更让人心疼。 想到此,月牙儿轻叹了口气,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泪,从怀里掏出本手抄佛经,笑道:“今儿去瞧渊献,顺道偷了本他手抄的《妙法莲华经》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呦,这可是个好东西!” 红豆一把将佛经抢过来,坐在梳妆台前,就着微弱油灯一页一页翻看。 字体俊秀挺拔,侧锋刚猛有力,几乎透纸而过,都说字如其人,看来这个渊献还真是个文武兼备的奇…和尚了。 红豆收起嘲讽,叫月牙儿去准备笔墨纸砚来,仔细揣摩渊献和尚字的写法,练了几遍,瞧着学的有七八分像了,这才拿出桃花笺,以渊献的口气,给琳琅写了封信。 “阿姐,你这是?”~ 月牙儿不禁目瞪口呆,不仅仅是因为红豆在顷刻间就能模仿渊献的字体,更因为,这封信的内容实在太让人惊愕害怕了。 “我自有我的道理。” 红豆皱眉,一笔一划地写信,冷不丁冒出句:“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卫蛟。” 月牙儿咬牙恨道:“自然,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如果我帮你杀他,可是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