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豆泪眼盈盈,心里有些恼,她这样的姿容,哪个男人不动心?方才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哄得曹文瑞许下私定终身的诺言。 不是说卫蛟残忍好色么,为何无动于衷? “呵。” 卫蛟笑了笑,自顾自从柜子给自己拿了壶羊羔小酒来,他坐在红木杌子上,翘起二郎腿,搓着牙花子,瞅了眼红豆,又斜眼觑向粉面含怒的胡媚娘,手做出握胸的姿势: “这有些人喜欢吃瘦不拉几的柴鸭子,可有些人就喜欢那种肥而不腻的小母狗,我说红豆姑娘,你不是才和驸马爷订了终身么?怎地来招惹我,着实该打。” 听见这话,红豆啐了口。 “那我要你打,不要她。” “哈哈哈哈,果真有趣儿。” 卫蛟用脚勾出个小杌子,示意红豆坐他跟前儿。 “小红豆,你可知道你的那位好相公如今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老婆小产了,不是忙乱着伺候,就是跪着谢罪。 心里这样想,可红豆装作懵懂无知,摇摇头,身子往前探了下,手附上红肿的面庞,惶恐不已:“奴家不晓得那位公子是驸马爷,而今吃了苦头,再也不敢了,以后还想请都尉大人庇佑呢。” “小嘴儿还挺甜。” 卫蛟饮了口羊羔酒,将剩下的半杯递给红豆,眼里尽是促狭:“也不知是哪个混账老婆子在我大妹妹跟前嚼舌头,说是驸马爷今晚上在这儿拜堂成亲添外室。我那大妹妹最是拈酸吃醋,自己的东西就算砸碎了,也断不能让别人沾染了,忙不迭摆驾来此捉拿驸马,许是真被气着了,又许是她平日里乱吃寒食散,身子真是差极了,刚出了这门没一会儿,就喊叫肚子疼,血流了一车。 王上得知了此事,与班烨两个连夜出宫,对驸马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叫他跪在雪地里反省,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能准备着殉葬了。” “王上和班大人也来了?”^ 红豆捧心,惊吓不已,心里却暗道了个痛快。 当年妈妈可是活生生遭卫逢强.暴而小产,她和阿妹两个躲在柜子里,难过得连呼吸都痛。好么,而今也让你女儿遭遭罪,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过……王上若是晓得驸马爷出来寻欢作乐,气得女儿小产,指不定要怎么杀了她这个红颜祸水呢。 “都尉大人,王上会不会杀了奴家。” “小丫头倒挺聪明。” 卫蛟舌尖轻舔着唇角的小酒,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着眼前的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 “这事毕竟不光彩,传出去损了皇家颜面,也会让那些个命妇贵女笑话琳琅,竟与风尘女子吃醋,还气得掉了孩子。所以嘛,王上让我来赐死你,尸首绑着石头丢进井里,不声不响解决了。” 红豆面上虽害怕,心里依旧波澜不惊。 如果她是王上和琳琅,也会这么处置。莫急,班烨那老小子还没拿到账册,才舍不得杀她呢。况且而今唐林也在,无论如何都会保她一命。 “奴家非死不可了?”~ 红豆啜泣不已,她回头看向掩唇偷笑的胡媚娘,叹了口气:“奴家命薄,胡大娘原要将我当成小物件儿送给班大人的玩。听闻班大人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怕是这回连他都保不住奴家了。” “呸。” 卫蛟面露鄙夷之色,铁拳握起:“他算什么东西?我公父驰骋沙场的时候,他还在宫里当男宠呢。” “快别说了。” 红豆抿着唇,朝着卫蛟摇摇头,眼睛斜着看向脸色微变的胡媚娘,小心翼翼道:“大娘她听不得这话,都尉大人快不要说了。前些日子我不过说了句班大人样貌英俊,做她女人真好,她就恼了,扇了我好几耳光哩。” “小贱人恁多嘴,竟敢当着老娘的面儿挑拨离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