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上面睡觉。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干嘛要在那么高的地方睡,难道有人会害他不成? 庭烟晃了下神儿,她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刚才她梦见和贞开了家包子铺,她和面,贞剁馅儿,还有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在包包子,大概就是她的夫君吧。 以前贞出宫,回来总会给她带几个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皮儿又白又薄,馅儿不咸不淡,她一口气能吃十个! 想到这儿,庭烟双手捂住自己胸前的两团,偷偷地抿唇一笑,哎呀呀,现在长得和包子一样大了。 正在此时,小腹的坠痛再次隐隐传来,庭烟感觉身下冰凉一片,她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大腿根处的褥子有些濡湿,她竟尿床了! 糟了糟了,如果这事让贞知道的话,肯定会拿纳鞋底的锥子扎她的屁股,得赶紧趁着天亮前把褥子换掉。 庭烟趴在床边,反反复复地数了有三百个数,约莫着班烨大概睡着了,这才蹑手捏脚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出来,光脚朝着柜子走去。 石地板的冰凉从脚心渗入,迅速蔓延至全身,真冷,她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就连那两颗小豆豆都变得硬硬的。 才刚把柜子打开,庭烟就听见房梁上传来声重重地咳嗽声。 “不好好睡觉,起来翻箱倒柜做什么!”班烨有些生气。 “我,我,”庭烟向来不怎么擅长撒谎,低头怯懦道:“褥子跟我闹脾气,哭啦,我不和它好了,要重新换。” “是不是尿床了?”~ 班烨的声音颇有些无奈,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这丫头小时候爱尿床,可是怕他和贞打骂,不敢说,就缩在被子里睡了一夜,硬生生将湿褥子给捂干了。第二天早上他发现了这事,打了她十下手心,罚她站在墙根,并且下了条死命令,下午吃过饭后就不许喝水,再尿床就拿戒尺打一百下手心。 “大伴,别告诉阿娘好不好?她会拿锥子扎我的。”庭烟低头杵在衣柜跟前,可怜兮兮地求。 “哼。” 班烨从梳妆台上端起小油灯,走过去,在柜子里取出块干净褥子,随意瞅了眼身边站着的女孩。 她披散着头发,两只手紧紧捂住胸口,不让人看见。呵,还真是个傻孩子,只记着奶娘的话遮上面,却不懂女孩子底下更要紧。 就在此时,班烨发现女孩寝衣上好像有东西,他忙蹲下去,举起小油灯,凑近了仔细看,是血。 也就是今年吧,小丫头身子如雨后春笋般长起来,有时候他瞧见了,心竟然会跳得激烈,耳根子也发热。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班烨皱眉,忙走向床边,一把将被子掀起,果然看见褥子上有块巴掌大小的血迹。 她……终于长成大姑娘了。 “大伴,你怎么在发呆?”~ 庭烟拉了拉班烨的袖子,哭丧着脸:“我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班烨笑了笑,闷头将床上的褥子换下。随后,他将庭烟拉到浴桶跟前,从水里拧了个手巾,递给她,给她解释了半天怎么洗,以后再来了怎么处理。 可是这丫头非说自己快死了,吓得直哭,连动都不敢动。 被这丫头哭的心烦,他只有把灯熄了,闭着眼,头撇到一边,摸黑给她擦洗。 “好冰啊,不要擦。”庭烟怕冷,一直闪躲着。 “别乱动。” 班烨有些生气,大手直接抓住庭烟的胯骨,不让这小东西跑了。等擦完后,他让女孩重新换上寝衣,教她底下垫上干净的月事布,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事,班烨走到梳妆台前,拿银簪将油灯的心挑了下,屋里登时亮了很多。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小瓷瓶,里面装着“十三寒”,这种药是用十三种秘药配制而成,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只不过里头有两味是虎狼药,至阴至寒。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