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柠又自嘲地笑了下,乌亮的眸子有些寞然。 「玩玩?玩什么?」桑鹊的声线陡然拔高,「肯定是姓金那个孙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晏析要是真想玩儿,至于为了你,废了一只手吗?!」 话落,桑鹊自知失言,呆呆地眨了两下眼。 这件事,晏析不许任何人对林以柠说。 「你说什么?」林以柠却有些懵,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什么叫……为了我,废了一只手?」 桑鹊接不上话了。 「他的手……」 晏析手上的伤,林以柠是知道的。 桑鹊意识到可能瞒不住了,语气里带了几分试探:「柠柠,你知道晏析为什么后来不做医生了吗?」 林以柠点点头,「我知道。我回来之前,林少臣无意间说起过,他手上有伤,做不了医生。」 「那……你知不知道,晏析是怎么受的伤?」 林以柠没答,只低着眼。 桑鹊心中有了更多猜测。 「柠柠,你坦白说,你回来,是不是因为晏析?或者,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他。」 桑鹊偏头去看林以柠的眼睛。 林以柠的瞳色有些微滞。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原因,性格粗线条的桑鹊却感觉到了。 那天她去泰晤士河边走了整整一天,想的所有事情都和晏析有关。 后来,她看到了伦敦眼,想起了那段从来没有被记起来的摩天轮经历。 在此之前,林以柠很介意坐摩天轮。所以来英国两年,即便被无数人安利过,她都不愿意上去。 可那天,立在薄暮冥冥的泰晤士河边,她突然想去试一试。 试一试,那些她介怀的在意的,是不是可以让它过去。 如果可以,她就回来。 然后,她回来了。 桑鹊见她一直沉默不言,也没有继续追问,「柠柠,我不是帮晏析说话,这几年,他过得真的不太好。有些事,他不和你说,也不让我们和你说,是怕你自责难过担心。」 「柠柠,你要是想知道什么,我觉得——」桑鹊顿了下,「你可以去问问晏析。」 * 凌晨两点,明水湾公馆。 胡杨抱着两叠文件进来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个哈欠。 客厅里亮着灯,原木的茶几上摊满了文件,晏析就坐在沙发里,长腿曲著,正弓著背处理电脑里的文件。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显然是一回来就坐到了这里。 「析哥。」胡杨又打了个哈欠,他是被晏析一通电话,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出来的。 「这是你要的东西。」 「嗯,放那儿吧。」 晏析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目不转睛。 胡杨顿了顿,又转头看了眼空着的书房,想不通晏析为什非要么窝在这里处理邮件。 索性来了,胡杨也没想着马上就走,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想起晏析还在感冒,又把其中一瓶放了回去。 想给他倒杯热水,拎起桌上的水壶,空空如也。 胡杨认命,又转去厨房去烧水,他觉得他这几年的老妈子性格,就是被晏析给折磨出来的。 趁著烧水的功夫,胡杨拎着冰水在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扫了眼满茶几的文件,又灌了一口冰水。 「析哥,都快三点了,咱能先睡觉吗?」 晏析眼皮都没掀,「还有两份文件,处理完就睡。」 处理完?处理完天他妈都亮了。 胡杨有点生气,但这几年,晏析这个样子他好像也已经习惯了。 胡杨靠进沙发里,看着顶上炽白的灯。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眉眼间是少有的没落。 他可以跟着晏析去拼,去闯,却不愿意看他一天天的折腾自己。 「析哥,这些年,你可劲儿的糟蹋自己的身体,图的是什么呢?」 晏析落在键盘上的指尖顿了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