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昭儿和灵均都在睡觉,卫兰香早早就回去了,陆谷也没有在地里久待,提着篮子回去前,别人都散开了,他看一眼沈玄青,见他脸上有泥渍汗迹,这会儿没人了,才敢从怀里掏出手帕抬手帮着擦了擦。 沈玄青在他抬手的时候就低下头,末了脸上笑意灿烂,低声道:“快回去,外头太热。” “嗯。”陆谷同样笑眯眯的,又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炒盘鸡蛋,再炒碗秋辣子,拣着绿的炒,红的蔫了不好吃。”沈玄青想捏捏夫郎耳垂,但想起之前在外头捏耳垂被打手,只好作罢了。 陆谷点着头答应,不就是这两样,家里人多,炒两大碗出来才够吃呢。 他没多留,不然要耽误割稻子了,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进房看孩子,这几天白天不冷,小灵均盖的小薄被,即便如此,脸蛋依旧睡得红扑扑。 比起一个多月前,他们家小灵哥儿明显长大了些,起码抱着比之前重一点,身子也没那么软了。孩子常在屋里睡觉见太阳少,白白净净软软乎乎,眉心一道淡淡红痕显得越发漂亮,谁见了都得夸一句长得灵秀好看,更不用说陆谷和沈玄青了,宝贝的跟什么一样。 陆谷放轻脚步关上门出去,院里卫兰香端着睡醒的昭儿在把尿。 昭儿刚睡醒,眼神瞧着有几分呆愣,还用肉乎乎的小手去揉眼睛,直到陆谷在旁边逗他玩,这才笑了。 玩了一下后,昭儿才尿出来,卫兰香直惊呼:“哎呦,尿的这么远,以后肯定是个讨打的皮猴子。” 陆谷倒是没看出尿的远和挨打有什么关系,他暗自想了一下没想通,正要问问呢,就听见房里小灵均哭起来,连忙进屋去了。 * 稻谷收回来铺在大宅子的宽场院里晒,太阳一照看上去黄灿灿的,喜得人人脸上都有笑意,今年过冬又不愁了。 一大早,沈尧青几人把昨晚卷起的稻谷堆又推平在院里,沈玄青和陆谷往骡车上装兔子和八只鸡鸭,赶早给青楼和吉兴镇杨显酒馆里送去。 如今有骡车,来回赶路人不用受累不说,骡子跑起来快了许多,只消半天就能回来。 说起来沈玄青两个多月都没上山打猎了,之前是想留在家里等陆谷生孩子,后来各种农忙,好在如今不愁钱花,卖兔子赚的钱也够平时花,心里就没那么急。况且开春后到现在,这大半年时日,他手里已经挣下将近二百两银子。 比起那些不好猎杀的猛兽以外,梅鹿最值钱,他如今手艺越发纯熟,射猎不在话下,每次进山都有收获,就是看打来的猎物值不值钱,有时进山运气没那么好,就算找到了野物踪迹,狗和他躲在暗处都没弄出动静,别的野兽鸟雀不甚惊动,让机敏谨慎的猎物给跑了,亦或是山势草丛树木的阻挡。 每每没猎到挣钱的东西时,他就打几只山雀野兔下山,多少都能挣几十上百个铜子儿。 有一次给青楼送兔子,罗标还给他揽了个生意,有爱玩鸟的主顾想买一对蓝头彩尾的山雀,还得是雌雄一对儿,价钱倒是不错,那山雀小小的,若捉来一对,就是五两银子。 别看比起卖鹿的三四十两,这五两显得不多,可对平头百姓来说,一个月能挣五两银子的人还真没几个,沈玄青常在山里跑,对各种鸟雀心里有个大概的眉目,那回进深山恰逢运气不好,想猎山羚,循着踪迹去找,却发现了狼群踪影,连狗也十分不安,他向来谨慎,在山里和猛兽对上是极危险的事,更何况那群狼数目不小,便带着狗退回去了,转而到反方向的另一座山头布下鸟网,等了几天还真叫他弄到了一对蓝头山雀。 家里粮食充裕,他们就这几个人手,近几年是不用再买田地了,手里的钱自然能攒下来,压在箱底的大袋子全是或大或小的银锭子,每每看上一眼,就让人心里十足踏实安定。 “晌午就不给你留饭了?”陆谷把鸡笼门缠好,站在骡车旁边看沈玄青拾掇放好笼子,每次去吉兴镇,要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