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拌猪耳朵辣油鲜红葱花翠绿,鲜香脆爽,咬起来很是不一般,其他的心肝肺腰切成片码了一碗,同样是凉拌,再有一碟花生米一碟拌青瓜,酒盅一撞随即仰头喝尽,只觉快意无比。 今日陆谷也得了半杯酒,他浅尝一口,酒味在嘴里辣出“嘶”一声,脸很快就红了,晕开在脸颊像是上好的胭脂,他执筷吃起肉和菜不敢再碰酒。 再忙再累,好酒好肉吃得舒坦,一身疲意都消退了。 沈玄青沈尧青都不是嗜酒之人,在家喝酒多是小酌解解馋。 待歇过晌午这阵热劲,下午新宅子的活计不多,就是喂喂兔子和牛羊,地里拔草的活儿可以放一放,因天热,只他俩带着肉出门去娘舅家了。 陆谷和卫兰香到新宅子那边喂兔子,还得把鸭子和牛犊在外面放一放,大灰它们在那边看家,只有乖仔最没有拘束,每天就是跟着他游东逛西。 不过有狗跟着也好,有时他独自出门打兔草,也是在山上待惯了,有乖仔在附近很是安心。 “哎呦,怎么有血。”卫兰香弯腰喂兔子,瞧见一只身上有血迹,声音拔高了些。 陆谷拎着筐子过来,这个窝里是两只半大的小公兔,其中一只耳朵被咬了,他连忙放下竹筐,和卫兰香一起把兔子分开,盖的兔窝多,眼下足够一只占一个窝。 兔子打架撕咬也是很厉害的,这些可都是要来挣钱的,千万不能咬死了。 “娘,要不我挖些止血的草药捣了,给它敷一敷。”陆谷看着受伤滴血的小兔很是心疼。 “也好。”卫兰香点头道。 河边大蓟什么的都有,他很快挖回来捣出汁水,连草药一起糊到兔耳朵上,卫兰香剪了一条布,帮着缠上了。 太阳被云朵遮住,让人眯起的眼睛能够睁开舒展,只是没一会儿,眼瞅着天就暗下来,乌云席卷,连风都变了。 他俩正在鸡圈收蛋,抬头一看这架势,连忙吆着鸡回鸡舍,拎起蛋篮子匆匆往前面屋子里走。 雨点很快噼啪打在屋顶和地面,顷刻间雨势就大了,哗啦啦倾泻,在干燥的地面流淌汇聚。 “哎呀,真是的,早知这样,早上他俩就不用给菜地浇水了。”卫兰香看着雨幕说道。 她说的是沈玄青沈尧青,陆谷闻言开口:“不知他俩到没到舅舅家。” “该是还没走到。”卫兰香笑一下又说:“两个年轻汉子,淋点雨怕啥,他俩自会找个地儿躲躲。” 她看一眼黑天,说道:“这雨是下不长久的,过了这阵就好。” 夏天就是这样,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土腥味和雨水腥气弥漫,混着炎热的气息,直往人鼻子里钻。 新宅子这边没有蓑衣,也没放针线篮子,陆谷只能和卫兰香坐在堂屋底下看雨,乖仔和大灰它们也躲进来,或趴或站着,尤其乖仔,歪着脑袋学人看雨幕,也不知它看出来个什么东西,还呜呜叫两声。 第131章 陆谷坐着看一会儿雨,不曾想下的愈大了,雨水顺着房檐哗啦啦往下流,声音也大,像是山里的白瀑,他和卫兰香将屁股底下的凳子朝里边挪了挪,省得溅湿鞋子和裤管。 卫兰香看一眼外面黑压压的天,咂舌道:“这大白雨,还真不小。” 堂屋和前院门之间有一小片空地,菜都种在后面的大院子里,小前院只栽了些花,无论枝头上的花还是爬在藤架上的碎藤花,都被打得零落,溅在泥水里十分狼藉。 所谓碎藤花只是土名儿,开出的嫩红小花藏在绿色细藤和藤叶里,点点缀红从一片绿意中探出,瞧着细碎,乡下人就这么叫了。 这花毫不张扬,小小巧巧,村里爱讲究一点的妇人和夫郎便会栽几株,在炎炎夏日里是个新意。 黄的红的花瓣被雨水打残,沾上泥水,雨越下越大,很快汇聚成流,泥脏的花瓣飘在水上,随之向出水口流去,方才出水口塞的青砖已被他俩取下。 陆谷在雨幕中瞧见门外有人跑过,只这一小阵就看见十来个人,都是在地里干活的。 堂屋比前后院高两个台阶,是盖房时沈玄青特意叮嘱过的,平时进来多抬两步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