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后面,沈尧青也出门,到新房那边去垒兔窝了。 沈玄青肩上扛着麻绳,右手里握着锋利的砍刀,陆谷带着柴刀走在他左边。 乖仔一回村跟个小孩似的,总跑出去和别的狗玩儿,出门时陆谷看见它了,但没喊,由着它去了。 两人顺着缓坡往上走,沈玄青说道:“今年不用再买耕田了,如今家里共有十三亩旱田,八亩水田,一年打下来的米面足够吃,再多也种不过来,还要照顾宅子里的东西。” 二十一亩田地,已经算是村里的大户,无论种地还是收割都得雇人,不然熟透的麦子和谷穗要掉在地里,再收拢不起来。 幸而他们这里的麦子和水稻不在同一时节,岔开来一家子倒也能忙的开,不用雇长工。 “嗯。”陆谷点点头,买地的事他做不了主,但他知道,有这么多田地,绝对吃穿不愁了,打心底是高兴的。 不买耕田也是沈玄青手里只剩八十两,得缓一缓,等手头更宽裕些了,再想这些也不迟。 这回他俩上山砍竹子是为围篱笆,回头把鸡鸭都挪到新宅子里,靠河岸那边的泥墙开了扇门,为好放鸭子,不用绕到前门去。 鸡的话不用到外面放,新宅子地方宽展,但也不能让鸡鸭乱跑,不然满地都是粪便。用篱笆给鸡鸭都圈出一片地方,白天它们能在里头溜达转悠,不至于只拘束在舍里。 竹林离得不算远,到了之后沈玄青挑拣一番,随后弯腰砍起来。 竹子中空,砍时发出咚咚声,陆谷这会儿帮不上忙,就站在旁边等候。 沈玄青力气大干活也熟练,很快,竹林被长竹倒下的梢头搅乱,风声一紧,就看到长竹朝地面倒来。 等竹子落地后,站在后方的两人才上前来,各自用手里的砍刀柴刀将竹稍枝剁下削下,只留一根长长的青竹。 削下来的竹枝没有直接扔在这里,陆谷将竹枝拢在一起,等会儿多了拿麻绳一捆,拖回去铺在院子里晒干,无论竹枝还是上头的竹叶,都能塞进灶火里烧。 太阳越来越大,好在竹林浓密遮阴,不至于被晒得太过。 沈玄青砍第五根竹子的时候,陆谷用麻绳把一大堆竹枝捆了,这么多着实不轻,他没有往肩上扛的本事,就按着沈玄青说的,将麻绳放长,竹枝拖在身后地上,他将麻绳从肩上拽到胸前,就这么拖拽着回了家。 半路上碰见嗅闻人味儿找来的大灰,前山这一大片范围村里家家户户的狗都是来惯的,连乖仔都认识去竹林的路,不过在看见大灰之后,陆谷还是有些惊异,腾出手摸摸狗头,便和大灰一起回去。 刚走上缓坡,他远远就看见站在门前想回家的乖仔。 乖仔也看见他和大灰,汪汪叫着就跑过来。 卫兰香听见动静出门来看,两人一起把竹枝拖回院子,陆谷放下麻绳揉揉肩膀,问道:“娘,大青哥是去新宅子了?” “可不,你和二青走了没多久,他就出门了。”卫兰香蹲下去解麻绳,今天院子里没晒东西,近来天气好太阳大,把竹枝铺开了才好晒干。 “那行,我过去找他,二青砍的竹子多,一个人拖不回来。”陆谷说着就往外走,大灰和乖仔跟着他一道。 新宅子因地界大,顺着后面的河道直走能看见泥墙,但因没住进去,后门一般不开,他从村子中间穿过,沿路碰到不少婶子阿嬷,该喊的人都喊了。 大白和大黑夜里睡在这边,他还没进门,两条细犬叫着迎了出来,沈尧青正在宽敞的院子里干活,满手都是黄泥。 “行,我这就过去。”一听他来意,沈尧青舀水洗手,当即就去竹林了。 拖回家的竹枝已经足够了,方才下山时沈玄青也跟他说不用再上去,陆谷就在新宅子里转悠。 好吃好喝伺候着,大白的腿已经好了,能走能跑,但偶尔还是能看出有点瘸,不过以后留它在新宅子里看家护院,瘸了也无甚要紧。 只要踏实别偷懒,活一旦干起来还是很快的,沈尧青逮着不下地的空子就过来垒窝盖舍,如今已有两排兔窝垒好了,一排隔出来十二个兔窝。这两排都靠着墙,要不是中间没连住,说是一排也可以。 按沈玄青以前说的,这些已经够养二十对种兔,有了之前垒兔窝的经验,沈尧青这回弄的窝更大,足够种兔和四五只小兔住在里头,毕竟兔崽子要长大些断了奶才好分开养。 院子里堆了好些木头,虽不值钱,但也是垒兔窝不可缺少的东西,沈尧青一走,门大开着,陆谷就没出去,等会儿竹子要拖到这边来,关门开门太麻烦,不如他在这里候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