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它俩跑来后不断蹭他腿,尾巴也摇个不停。 沈玄青看见他就笑了,说道:“今天追鹿去了,惊动鹿群没撵到,就打了几只兔子,原本想着抓不到活的就射一只,可草丛树木多挡住了,半大的公鹿跑得快,后边落下两只怀崽的母鹿,我就带狗走了。” “嗯。”陆谷点头应和他。 “三只兔子都没死,就是脖子那块儿被狗咬伤了点,不打紧,不严重的话连草药都不用捣,能喂活就行。”沈玄青在自己夫郎面前话还是多的。 “那要不要给大白杀一只,之前的吃完了,我晌午给它换了脚底的草药。”陆谷问道。 因沈玄青养狗不亏待,他便跟着上了心,能舍得给狗吃肉,他到沈家以来,大白和大灰从来没对他吼过,如今处久了,又有沈玄青牵制威慑,连大黑见了他都不断摇尾巴,和家里这几只狗之间自然是有感情的,想大白早点好起来。 再者山林里兔子挺多的,运气好了每天都能打几只,如今柴房的笼子里已有七八只活兔子,东西多了就不怎么稀罕,有时候狗崽自己跑出去还能抓到呢。 “行,那就杀一只。”沈玄青点头道。 有胆小的兔子抓回来后就算没受伤而亡,也会被吓破胆死掉,因狗崽太皮,他俩一般不会让狗崽接近兔笼,省得它冲着里面的兔子乱叫,多吓死几只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件事上,沈玄青打过两次狗崽,没留手那种,吃了教训的狗崽从那以后轻易不敢靠近兔笼。 而被吓死的兔子只要没病没太重的伤,多是给狗吃,他俩上山这些天都是宰活兔子,吃着足够新鲜。 有老猎户言传身教,沈玄青在山里碰见那种带病带脓伤亦或是奄奄一息的兔子,就算狗叼回来也不会要,万一染上疫病就遭了,他都是带狗抓那种活蹦乱跳奔逃的兔子。 一进院子,沈玄青闻到米香味,笑着开口:“熬了粥?” “嗯,几天没吃了,还焯了春菜。”陆谷帮他把背上的竹筐卸下来。 这几天炒春菜、春菜饼都吃过了,他就在水里把春菜焯熟,捞出来晾凉,用手团上一团挤压出汁水,再剁碎了盛进碗里,撒上盐用滚油一淋,油咸而香。 当然这样又是油又是盐的吃法,是他跟卫兰香学的。 今日只有这一道菜,因沈玄青饭量大,他端上来好大一碗,怎么都够吃了。 白粥配春菜同样是香的,两人都吃得满足。 山林静谧,方圆二三十里再无别的人烟痕迹,好在有高高的泥墙挡住外面的一切,不会太危险。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在山上快有一个月了,这天一早,陆谷和沈玄青吃完饭后,就拉着板车牵着黑蹄羊下山了。 最多的猎物就是兔子,二十六只勉强都活着,还有九只山鸡,一半都很萎靡,笼子要装兔子不够使,它们就被绑住了翅膀和脚放上去,连大白也在板车上,山路远又艰难,它脚底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但断了的腿还未恢复,怕再给摔了,不如拉回去。 有三只狗在旁边威慑,黑蹄羊有点焦躁,时不时刨地,但每次都被大灰发现,领着另两只狗在旁边低吼呲牙,它就没敢顶陆谷,拽着拉着将它弄回了山下。 “总算是回来了,娘这几天老在山上张望。”纪秋月已显了怀,不过肚子还没有很大,到八月那会儿才生呢。 “大白怎么了?”沈雁跑出来晚,看见它腿上缠的布条问道。 大白被卫兰香摸了摸狗头,它似乎意识到几人的关切,便委屈地嘤嘤起来,倒真像是个孩子。 “摔折了,带它回来在家里养几个月,打不成猎就看家。”沈玄青又说了一遍。 沈尧青今天在家,兄弟俩便换过手,他拉起板车下前面的缓坡,卫兰香和沈雁帮着拽慢,后面沈玄青接过陆谷手里的麻绳,让他也歇歇。 陆谷和纪秋月一同往家里走,弯起眉眼从怀里拿出个崭新的手帕说:“阿嫂,我绣了条鲤鱼洒子的手帕,给你留着用。” 成亲时接亲回来洒的铜钱就叫鲤鱼洒子,用来祝殖祈育,祈多子多福,自古以来鲤鱼便是祥瑞,纪秋月房里还有张胖娃娃抱鲤鱼的画儿呢,现在虽不是成亲,但别的手帕花样绣多了,他就想着绣个吉祥又别致的给纪秋月用。 纪秋月接过帕子,展开一看上面一对红鲤摆尾,下方是洒落的铜钱,绣的不算大,但胜在灵巧又新奇,便惊异地连连赞道:“可真好看,你这手真是巧。” 连落后几步的沈玄青听见,都探着脑袋看一眼那张手帕,在山上忙,陆谷做绣活时他又不怎么注意,不曾想绣了这个,也开口夸道:“是好看。” 人都爱听好话,陆谷也不例外,他被夸得直害羞,但眉眼弯弯显然很高兴,到家里后纪秋月又把帕子给卫兰香他们看,更是将他夸得不好意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