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年轻时沈顺福带她吃过几次。 乡下人常吃鸡鸭猪肉,牛羊肉都贵,很少买,再者食肆里的厨子做出来的酱卤肉味还真跟家里不一样,好不容易下一次馆子,稍讲究的人都会点盘酱牛肉吃。 陈记食肆在东街,既说定去那里,也就不用在街上转看了,一行六人拐进东街直奔陈记去了。 小二在门口招呼,一见他们进来连忙殷勤道:“客官里边儿请。” 待坐下后,沈尧青沈玄青都让卫兰香捡着爱吃的点,他们人多,又有这么高大的两个汉子,就算都是乡下人打扮,能进来吃饭也是手里有钱的,小二给他们倒水,边倒还边报菜名,嘴皮子快又顺。 陆谷从来没进过食肆,对点菜什么的一窍不通,他忐忑又好奇地打量食肆里的布置,听见小二说得跟唱一样,不免多听了一耳朵,觉得新奇。 卫兰香听完,稍一沉吟就说道:“来个酱牛肉糟鸭掌,再上个大肘子,打两壶好酒。” 她没要素菜,素的家里就能炒,馆子里的东西又贵,吃素菜划不来,只这几样大荤就足够了,回去后村里人问起来,说出去也体面。 “好嘞,客官您稍等,先喝杯茶。”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甩,就朝后厨喊了菜名,门口又进来几人,他又殷勤上前迎进来。 卫兰香年轻时跟着沈顺福过过好日子,是见过世面的,点菜什么的不怵,也没有吝啬,吃肉喝酒大多肯定是进了沈玄青沈尧青肚里,剩下她们几个女人双儿吃不了太多就饱了。 就算她偏私两个儿子,家里挣钱的大头就是靠他俩,她今日下馆子的钱也都是从两个儿子手里得来的,犒劳一下儿子,吃些大荤也无可厚非。 “青梅酿有吗?”沈玄青见小二打了两壶酒过来问道。 “有,客官您来一壶?”小二笑着问。 问了青梅酿的价钱,也就比外面贵了三文钱,沈玄青让他打了一壶,见状,卫兰香没说什么,沈玄青既要了,出门在外的,她总不能下了儿子面子不是。 切好的酱牛肉还有酒糟鸭掌上来了,烧肘子得稍候一候,热乎乎软烂的才好吃。 肉酒都来了,今日高兴,连陆谷跟沈雁都有小半杯酒,随沈尧青沈玄青举着,敬了卫兰香一杯。 卫兰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喝完酒轻嘶一声,赶忙说道:“吃肉吃肉,今儿啊,咱们吃痛快了再回去。” 陈记食肆的东西贵点,但肉都是大盘的,酱牛肉鲜香味浓厚,不硬也不柴,吃起来那叫一个肉香爽快。 陆谷从没吃过牛肉,夹了一片尝尝,只觉再没有这么香的肉了,把剩下的半边肉塞进嘴里,嚼着肉眼睛都微睁大了些,似乎很惊奇的模样,让侧头看他一眼的沈玄青禁不住轻笑一下,又给他夹了片牛肉递到筷子跟前。 陆谷嘴里还没嚼完呢,腮帮子微鼓说不出话,他看一眼沈玄青,发觉沈玄青脸上有笑意,就小心夹住了那片牛肉。 沈尧青吃着喝着,一高兴就跟他们说:“我听人说冬日吃牛肉驱寒暖胃,到时候买了大块的带回去家去,也不切,咱就那么啃着吃。” “瞧把你美的,还吃大块不切了。”纪秋月斜他一眼,话虽这么说,她脸上眼里的笑意不减。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日子越过越好,所以哪怕只是说说,那也足以让人高兴些,惦记什么才来什么呢。 糟卤酒香清冽,闻着就不一样,糟鸭掌带着酒香偏一点点咸,咸鲜而香,糟卤汁做得好,鸭掌并无一点腥膻。 热乎乎的大肘子也端来了,一大盘放在桌子正中。 “拿碗或盘子过来。”沈玄青跟小二说了声,肘子肉软烂,瘦肉不说,肥的不好夹,若掉了岂不可惜,用手托着那肉又热烫,拿碗接着就不怕。 小二手脚麻利,很快就给他们拿了碗过来,人人一个。 大家筷子都朝肘子去了,陆谷比别人慢一步,不敢抢先,再说五双筷子呢,他也怕自己伸出去了挡着别人,这大肘子还没吃到嘴里,就能闻到那样浓郁的肉香,哪怕已吃了牛肉跟鸭掌,还是能把人给勾馋了。 待其他人都夹过后,陆谷正要伸筷子,谁知胳膊比他长许多的沈玄青就把一块肥瘦相间的肘子肉放进他碗里了。 卫兰香吃着肉,嘴上不免沾了油光,她笑着看自家老二一眼,这小子,当初还以为跟陆谷没法合来,这会儿都学会疼人了。 知道陆谷拘谨,头一次出来吃馆子,沈玄青自然得让自己夫郎吃好了,不然他这个做丈夫的,就不叫有本事。 色泽红鲜油亮的大肘子热乎又软,肥肉软烂而不发腻,吃起来肉香醇厚,瘦肉也细嫩软烂,吃起来那叫一个过瘾适口。 乡下人本就喜肥些的油肉,吃起来解馋,陆谷也不例外,对肥肉毫不挑剔,更何况这肘子很入味,肥肉都是香浓的。 吃过肉再喝一口酸甜爽口的青梅酿,这日子,连沈雁都满足地轻叹一声,她年纪小贪嘴,还跟卫兰香说:“娘,咱下次也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