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夜吧,传了无数个版本,就数这个一最令人兴奋。英雄、美人、爱恨情仇都安排得妥妥的了,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不感动都不行。 傅筠下职后,打马经过茶寮,还饶有兴致地听了那么一段。不过想起昨日虞葭踩他一脚绝情离去的背影,他又低嗤了声。 最近锦衣卫没那么忙,傅筠下职后没什么事做,想了想,晃晃悠悠地打马回府。经过一个小摊时,他忽地勒住缰绳。 “怎么了?”侍卫上来询问,顺着他的视线往小摊上瞧,有个七旬老头正在捏七彩泥人。 “大人觉得这人可疑?”侍卫问。 半晌,傅筠下马,懒懒地走过去。 . 回到府上刚好是掌灯时分,夜幕袭来,将园子的假山树木笼罩得影影绰绰。 文氏的婢女在路口等着他,行了一礼,道:“世子爷,夫人请您过去一同用饭。” 傅筠点头,又抬脚往正院走。 昨日街上发生的事文氏自然也听说了,见了傅筠,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昨日在百福街救了裴家三姑娘?” “嗯。” “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文氏洗干净手,接过婢女递来的巾帕:“我听说那裴家三小姐要以身相许,你们还……” 文氏也被传言整懵了,她儿子喜欢裴三姑娘她是知道的,可这么瞧着,难道裴三姑娘也喜欢她儿子? 如此一来,倒真如传言说的一对苦命鸳鸯。 傅筠兀自喝茶,没回这话,倒像默认似的。 “母亲,”片刻,傅筠在饭桌前坐下来:“喊我来就是为这事?” “倒也不全是,”文氏道:“上次你说要查当年东平城的案子,如何了?” “已经得知李峙还活着,”傅筠道:“儿子已经跟父亲商讨过,他那边会派人寻李峙的消息。” “不过…”傅筠又道:“李峙此人想必躲得很深,现在可不是我一人在找他。” 文氏:“何意?” “背后之人也在找他,兴许是担心我查到当年的事。” 文氏暗恨:“也不知到底是谁人,这般黑心肝地挑拨离间,害得我们家受了这么多年的冤。” 傅筠喝了口汤,想到什么,他问:“母亲,唐表妹你打算何时送回去?” 文氏:“此事,我还需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文氏张口想说话,很快又咽了下去:“算了,我自有我的考虑,你也别问了。” “母亲,”傅筠淡淡地道:“人留久了,会惹人闲话。” “知道了,我会尽快考虑。” 母子俩这才又沉默地吃起饭来。 外头,唐月彤在走廊拐角处顿住脚步,袖中的手攥紧帕子,不可抑制地颤抖。 正巧两个婢女迎面走过来,喊了声:“表小姐?” 文氏听见了,动作一顿,抬眼看出门外:“月彤来了?” 下一刻,唐月彤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福了福身:“姨母,我过来就是想问您借花样册子,回头我准备绣帕子用。” “这是小事,派人来说一声就好,你吃过饭了?” “嗯。”唐月彤怯怯地看向傅筠,傅筠没事人般坐着吃饭,头也未抬。 她心里一片寒凉。 很快,傅筠起身道:“儿子还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饭都还未吃完。”文氏问他。 “卫所还有事,我过去看看。”说着,傅筠出了门。 唐月彤站一旁微低着头,傅筠掠过身边时,带来阵冷风。 “月彤啊,”文氏道:“你来得正好,姨母有件事要与你说…” “姨母,”唐月彤抢着说道:“我听说中秋过后,老夫人要去寺庙礼佛两个月。我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老夫人一起去如何?” 她笑容乖巧,可到底是年轻姑娘家,面上许多情绪掩饰得并不干净。 文氏瞧了眼,心里暗暗叹气。 * 虞葭这两日经常往蒲柳巷那边跑,尤氏也是允许的,且每次出门都让婆子们准备好礼品。 这一待,她不到日落不回家。 如此持续了三天之后,虞母就劝道:“你才回裴家,有空还是多陪陪你母亲,你常往这边跑,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毕竟她盼了你这么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