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此来确实是有桩重要事,唐月彤的事只是顺带说一说罢了。她犹豫了下,问道:“我昨日见到齐王妃,听说你把她弟弟抓了?” “母亲为何问这个?” “安国侯府杨二爷的事,齐王妃也跟我说了,无非就是贪墨些铺子,银钱补上不就行了。一桩小案子罢了,你弄这般大动静,实在是过了。” 文氏继续道:“你以前做事可不是这样的,素来沉稳,近日怎的就……” “母亲,”傅筠正色起来:“安国侯府杨二爷欺行霸市,贪墨许多铺子,还闹出人命,御史大夫弹劾了许久。” “这些事证据确凿,母亲莫不是想让我徇私枉法?” “我、我何时说让你徇私枉法了?”文氏见儿子沉眉,底气也弱了些:“齐王妃平日里与我关系不错,就顺口问问罢了。” “那母亲想问什么?” “……”文氏噎了下,也觉得自己插手儿子的事不妥当,索性换回原先的话题:“你跟你唐表妹也见过几面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文氏道:“过了今年中秋你就二十三,在你这个年纪,好些人孩子都会喊爹了。远的不说,就你堂弟傅淳,媳妇前几日又怀上了,你呢,还是光棍一个。” “我实话与你说,我也懒得再跟你耗心思,你唐表妹虽然家世差了些,但以你如今的名声恐怕也娶不着什么好媳妇,月彤不肯嫌弃你我就已经烧香拜佛了。” “我跟你祖母也商量过了,再留你唐表妹住个半年,届时与你定下婚事再送她回去。” “母亲,”傅筠道:“我对唐表妹无意。” “这么多年了,你总是拿这借口搪塞我,这也不喜,那也无意。”文氏问:“那你对谁有意?那个羡鱼姑娘?” “你别做梦!”提起这个文氏就来气:“我们傅家不可能让一个外室进门,哪怕是做妾也不行。” 傅筠闭了闭眼,颇是头疼。 文氏见他眼下乌青,也不忍逼他,缓了下语气道:“总之这事你好好想想,你养外室我也懒得说你,但你总得给我娶妻成家,你祖母年纪大了,别让她老人家操心。” “言尽于此,你好生歇息。”说完,文氏起身出门。 被这么一搅合,傅筠只觉得头疼,也没了睡意。 他靠在椅子上阖眼半晌,而后起身出门,漫无目的地在门口站了会儿。 侍卫问:“大人要去哪?” 傅筠想了想,道:“去别院看看。” . 虞葭昨夜看话本子看得晚,夜里又做了些奇奇怪怪的梦,起得就比较迟。 傅筠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漱。 透过月门的纱帘,虞葭往外头瞧了眼,就见傅筠站在门口缓慢徘徊,也不知在想什么。 洗漱过后,虞葭换了身衣裳才出内室,正好婢女端早饭过来。 虞葭问:“大人吃过早饭了?” 傅筠闻声转头看去,大早上她还未上妆,面容白皙干净,一头乌发只用根簪子松松散散地挽着,几缕发丝别在耳后。 在这阳光细碎的清晨,竟增添了几分慵懒娇媚之意。 莫名地,令傅筠心情平静了许多。 他跨进门,在饭桌前坐下,自顾自夺过虞葭手上盛好的一碗清粥:“多谢。” 虞葭也没跟他计较,让丫鬟又添了副碗筷,给自己重新盛了一碗。 “大人今日不用上职?” “已经下了朝会。” “下朝就不用上职了?” 傅筠抬眼:“你何时这般关心我了?” ? 虞葭愣了下,她纯粹是觉得傅筠近日好像真的挺闲的。 但她也没解释,兀自默默吃早饭。 过了会儿,傅筠突然说道:“我昨夜一宿没睡。” 所以呢? 他冷不丁说这么句话,虞葭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就不问问我昨夜做什么去了?” “啊?”虞葭不解:“我为何要问,大人想说就说不说也没关系。” 反正,她是真的不在乎啊。 “去审你父亲的案子。” “啊呀!”虞葭利索地给他夹了块香煎鱼:“那审得怎么样了?” “……” 傅筠幽幽地盯着她,虞葭脸不红心不跳笑得甜美:“大人您说说,您昨晚怎么审案子了?” 傅筠这会儿又不想说了,继续吃早饭,吊得虞葭胃口足足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