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宋景琛道:“钱财留下,那姑娘让人又退回去了。” “你可有暴露?”傅筠问。 “我没现身,都是吩咐其他人办事。” 傅筠点头。 宋景琛继续道:“所以,我继续以你的名义跟他接触。也就在前日,那人提出主动见我的要求。” 烟柳巷背后之人自知牵扯的案子颇深,想主动巴结指挥佥事,但苦于没有门路,于是托傅筠安排。 所以,有了今日在观鹤山游玩的事。 宋景琛笑道:“若那些人知道其实你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估计脸都要绿了。” 傅筠不置可否:“我不方便出面,这人你先吊着,放长线。” 宋景琛点头:“懂。” “对了,”宋景琛又问:“虞家的案子,你如何打算。” “案子自然要查,”傅筠懒懒地落下一子:“王定川到底是何目的,得弄清楚。” 宋景琛了然,案子可以查,但帮不帮虞家翻案另说。若是牵扯得深,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锦衣卫这些年,在王定川手上出了不少冤案,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傅筠一般都懒得管。 这时,门外有侍卫禀报:“大人,镇抚使有事找您。” 宋景琛看了眼仍旧漫不经心下棋的傅筠,说道:“那我去去就来。” 宋景琛出门后,室内安静下来。 傅筠撂下棋子,仰头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没过一会儿,有个怯怯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我是来送糕点的。” 侍卫盘问:“我们大人没有要糕点,姑娘应该弄错了。” 宋景琛和傅筠都不喜欢吃甜食,这在锦衣卫人人知晓,侍卫当然会将别庄的婢女拦下盘问。 虞葭心里飞快地想着主意,掐着嗓音说道:“是这样的,这是我们别庄额外给客人送的糕点。” “官爷恐怕不知,”虞葭继续道:“这糕点是用特殊工艺制作的,是观鹤山非常有名的特产,但凡来此游玩的人,基本都要尝一尝。一直以来就有个说法:‘不吃红玉糕,不到观鹤山’,意思就是,来了观鹤山不尝一尝这个糕点就等于白来了。” 侍卫:“……” 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么话痨的婢女,颇是头疼! 正待他迟疑之际,屋子里头的人说话了:“进来。” 虞葭听了这话颇有些耳熟,黛眉蹙了下,也没多想,端着盘子就进去。 傅筠纯粹也是被这婢女给烦的,似乎不尝一尝这糕点,她就大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架势。 哪曾想,等看清进来的人,他动作顿住了。 虞葭一开始低着头,没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傅筠,等走到近前了,继续掐着嗓子说道:“大人,这是我们这有名的糕点,您尝一尝。” 然而,半天都没听见头顶的人说话,她偷偷抬头,这一瞧,也顿住了。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同时出声,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傅筠先是打量了虞葭身上穿的衣裳,而后问道:“虞姑娘来这做什么?” 虞葭这会儿有点懵,脑袋瓜迷糊地转了一圈,说道:“我来找锦衣卫指挥佥事宋大人。” 她纳闷地嘀咕:“难道我问错路了?” 傅筠顿时了然,想来是为了她家中的事。他以手抵唇咳了下:“你弄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宋大人。” “可是门口那人说‘他们家大人不吃糕点’,指的是谁?” “……” 虞葭后知后觉,眼睛渐渐瞪大,就在傅筠以为她猜中了什么时,就听她压低声音说:“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偷偷进来找宋大人的?” “?” 傅筠愣了下,不知如何回答。 虞葭想起之前在南安县客栈的时候,这人也曾偷偷的去找些什么东西,后来为了躲人还闯进她的屋子。 如此一来,虞葭看傅筠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也不知他到底是谁,做的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按理说堂堂一个世子,做什么事自然有下人代劳,可是什么事,非得让他自己亲自出马且还得掩人耳目? 答案很明显,定然是不光彩的事才会如此。 啧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