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怕皇帝陛下把这口要命的大黑锅扣到她们头上来。 低微的娘娘们抖擞精神,打算看人热闹,难得好事轮到她们了啊。 外头腥风血雨,五皇子府却仿佛偏安一隅,安安心心过苦夏呢。 陆濯躺在内室,他身子虚,天天要针灸拔毒、再药浴两个时辰,整个人被腌入味了,苦成了一颗干巴菜。 他的内室不能放冰块,只有外室小放了两块。 内室有两个小太监给陆濯扇扇子,外室有两个小太监给冰块扇扇子。 这都是他的父皇给他的人,怕他身边的人伺候不好。 王得志从马厩回来了,从内室跑到外室、又从外室跑到内室,很想指点几句,可惜又不太敢,只能不停地欲言又止,然后唱念做打跟陆濯说讨喜的话。 陆濯就过着这种骄奢淫逸的小日子。 “去吧。” 陆濯把情诗塞到信封里,递给王得志,“送与徐小娘子。” 如今五皇子殿下闲来无事,又是写诗又是作画,都往徐翰林府上送。 “记得用香薰一回,要那种清甜的,不要让信上沾药味。”陆濯生怕徐善又觉得他不中用。 王得志看着墙上又挂起来的美人山寺焚香图,转过头悄悄歪了歪嘴。 他出了院子,与李直对视一眼。 “你可别生出歹毒心思,让我去做歹毒事情了。”李直在王得志开口前,断然拒绝,“你要去害人你自己去,害完了看你能不能活得比赛扁鹊好。” 他是不可能对徐小娘子下手了,不是怕死,也不是觉得徐小娘子无辜。李直说不清道理,但他就是觉得,若是徐小娘子人真没了,殿下怕是也要跟着没了。 毕竟殿下如今都惨淡成这样了,风一刮就倒。 “你晓得的事,当咱家不晓得哦。”王得志怪声怪气,“咱家要给徐小娘子送信,就不与你闲唠嗑了。” 说话间他逡巡周遭,没瞧见小全子的人影儿,王得志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王得志的干儿子小全子,正在皇宫大内,跪在老皇帝面前,跟他禀报事项。 “不行。”老皇帝咂摸着这两个字,感觉听不懂,“不行是怎么个不行?” 小全子缩头缩脑,不好答话。安进忠更是知情识趣,早就退到了外面。 老皇帝盘着手腕上的碧玺珠串:“不是都拔毒了,没了毒也不行?” “大约,毒没了可以稍稍行一些吧。”小全子硬着头皮道。 “荒谬!” 老皇帝啪一下把碧玺珠串甩出来。 他的儿子,能不行? 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可是隐隐约约的,老皇帝又意识到,他至今没当上皇爷爷,可能他的几个儿子真的不行。 一时间,尊贵的皇帝陛下心里太乱了,他又恨,都是那个毒妇的错。 “你跟在老五身边那么久,还伺候笔墨了,他也不防你。”老皇帝俯身,压低声音,还是抱有被骗期待的,“老五会不会是估计装给你看的。” 小全子懵了:“这怎么装?” 对啊,这怎么装,陆濯早就发过疯,当初逼教导宫女和太监滚床单,他观摩一夜。老皇帝还当他是柳下惠,现在搞清楚了,是整个不行。 老皇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儿子,还有哪个贵女敢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