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这样的。上辈子怕不行的事儿暴露,甚至不敢充盈后宫,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五、五殿下?”徐善颤颤的声音扬起,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九郎,五殿下来救我们了,一定是这样的!” 陆濯面沉如水,盯着徐善的发髻,格外不善。 崔九突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眼前这一幕,宛如是在码头扛了一天麻袋的丈夫晚上回家,不幸目睹娇妻正在家中偷人。那种悲愤、激怒、绝望,五皇子殿下浑身萦绕满了。 可是,本不应当如此。 陆濯与徐善并无多少瓜葛,陆濯甚至要取徐善的性命。五皇子殿下的迷惑行为太多,这就是天潢贵胄吗? “下车。” 陆濯居高临下,看他们像看两只蝼蚁。 可惜蝼蚁尚可相互依偎,就没人跟他依偎。 徐善抖了一下,崔九眸光没动,却立即扶住她的臂弯。 都有这种默契了。 陆濯嫉妒无比,他再也无法克制,斯文的表象撕开,身一侧手一捞,跟拎麻袋一样把徐善往马背上一提又一扔,在周遭的惊呼声中一抽鞭子,带着打横搁置的徐善驱马飞驰而去。 徐善被颠得荤七素八。 ——“陆濯疯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陆濯怎么越活越不会了,人家在马上、在牛背、在车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快乐,陆濯只会把我当成麻袋。” “闭嘴。”陆濯掐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紧。 徐善迷惑,她分明没有说话呀。她还忧心一张嘴,就吃入满口的凉风与沙尘。 颠簸中,徐善抬眼,她只能看到陆濯的下巴,微微抬着,瘦削而锋锐。 ——“颠吧颠吧,最好马跑得再快一些,等停下来我就吐你身上。” 陆濯的下巴绷得越发的紧了。 - 被他们丢下的李直一众人与崔九面面相觑。 崔九抬眉:“李侍卫,你们不用追随五殿下而去?” “崔郎君不若关心关心自己,旁的不是你应当关心的事情。”李直严肃地说道。 孤男寡女,多好的场景。他曾经一直不懂事,但此时此刻,他决心当一个懂事的下属,说什么都不会冲过去破坏殿下和徐小娘子两人相处的。至于他们俩处完了还互不互刀,那是另外的事情。 “李侍卫怎知,我关心的非我之事?”崔九在李直反应过来前把话带了过去,他咸鱼般往驴车上一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好关心自己的,莫不是要关心京城一口薄棺碎银几何?” 李直:“倒也不必如此悲观。”他和王得志天天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死了这么多回也没真死。殿下还是很不错的,疯归疯,但人善良,要对徐小娘子下手这桩事先不谈。 “确实。”崔九点了点头,好像才想起来什么,“我崔家在京城的管事约了酉时三刻来碧云寺找我议事,他疑心我动了铺子里的账本,称若见不到我的人影就报官找京兆尹做主。李侍卫,眼下几时了?” 李直:“……” 崔郎君居然还小留了一手,真是受不了这些心眼子多的人了。 哎,活着好累,李直麻木地说道:“时辰不重要,既然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赶紧赶回碧云寺吧。” 说着,来了两个侍卫,把人事不省的赛扁鹊架了起来,干脆利落地拖走老祸水。 崔九看着赛扁鹊被弄走,没说什么。 驴子伤了娇嫩的臀部,不能走了,李直他们腾出一匹马来,给崔九骑着。 “崔郎君真是不容小觑,能文能武。”李直怕路上尴尬,又怕崔九使坏,于是没话找话说,“与我们殿下一样,所擅之物颇多。” “不敢不敢。”崔九虚怀若谷,微微一笑,“崔某唯擅怜香惜玉。” 李直:“?” 哎,崔九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欺负他榆木脑袋,拐着弯骂他家善良的五殿下心狠手辣对徐小娘子残忍? 忠实如李直,刚想与崔九好好理论一番,为自家主子挽尊。 而崔九已经拍马去往碧云寺,远去的衣袂融在了暮色里。 - 此时的京城。 城西深曲,蓬门荜户,还是燕娘发现了不对劲,挤进床榻下一看,惊叫了起来。 “不好啦,大人们快来看!” 须臾之后。 王得志和徐羌都不再拉扯,围绕在昏迷的鲍桧左右。 “怎么会是他?” 王得志难以置信,他掐了一个颤巍巍的兰花指,在鲍桧脸颊上一弹,没弹醒。 “唉,唉!” 王得志就想不明白,他这场瓮中捉鳖好好的,怎么会让赛扁鹊那把老骨头逃掉了。这下好了,捉拿赛扁鹊的功劳怕都是要被崔九和李直瓜分了,他王得志什么时候才能将功补过远离马厩? “徐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