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去何家,无非是商议是保左翰林亦或弃车保卒,在舞弊案中如何全身而退,甚至倒打一耙再扬贤名,逼他立储。 太缺德了,这些人仗着他岁数大了,联起手来想要欺负他这个老人家。 皇帝陛下气得把手上的碧玺珠串砸到了案上。 “赵国公昏了头,贪成这种德性,即便朕愿意,也保不住他!原本朕还打算扶他一把,不曾想何家一个手指头就把他摁了下去,实在是不堪大用。” 当年皇帝陛下和何首辅联手对后族的时候,可谓君圣臣贤、戮力同心。 如今,皇帝老迈,何家势大,老皇帝就看到了朝堂百官,一半姓何。 他想重新扶一个“何首辅”起来,在朝堂形成鼎足之势。原本赵国公是最好的人选,他是丽妃之父、是四皇子外祖父,还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哪知道他是如此的不中用! 哪怕是个缺心眼儿,也晓得春榜不能让权贵和盐商子弟霸占全部名额,赵国公就不晓得。 这不合理,赵国公天天在大狱里哭天抢地他是被陷害了,老皇帝其实是有几分信的,赵国公不可能无所畏惧成这样,可是,愚蠢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不中用,还害得整个朝廷都背负骂名的人,留着无益。 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想给他当狗的人,老皇帝颇有把握地想着,假以时日,他肯定能挑出一条忠诚又好用的狗。 “朕如今身边都是小人。”老皇帝在这方面倒有自知之明,“贡院暴动,京兆尹和金吾卫一个没去,闹出了人命,他们也不着急。” 安进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不敢说,朕替你说。”老皇帝冷哼,“老三养的小妾在放榜那日给他的王妃下毒,王妃肚里的孩子险些没保住。京兆尹跑去给老三料理家务事了。” 安进忠唉声叹气:“这事康王殿下自己都不好意思说的。” “哦,是不好意思,不是生了坏心?”老皇帝歪了歪头,好奇地问。 安进忠心尖一颤,不敢搭话。 “这案子光老三一个人,做不出来的,怂了这么多年哪能有这等不讲道理带着毁灭味的手笔,借他一打熊心豹子胆都不成。”老皇帝摆了摆手,很懂他儿子,“怕是几个不孝子都加添头了,那金吾卫——说起来,老六的小舅舅那一日也无缘无故出现在贡院了?” “倒不算无缘无故。”安进忠脑壳疼,“鲍家郎君素来喜爱骑着大马到处寻热闹瞧,而那一日,他是冲着徐小娘子过去的。” 徐小娘子,又是徐小娘子。 多事之地,总有这个柔弱无害的小娘子身影。 她干什么去的,纯瞎逛么,那岂不是闲得慌了没事找事。老皇帝很老了,也很油了,他眉头皱起,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太对的感觉。 而安进忠在这个时候压低了声音:“五殿下原本已经被救回马车上了,就是看到了那一幕,被气得吐血。” 那一幕—— 自然是徐善与鲍会勾勾搭搭的那一幕。 老皇帝的思路被打断了,他只剩下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大掌拍了好几下案:“荒唐,荒唐至极!” 虽然对外一致说陆濯是被暴民打吐血的,但是他们自家人当然知晓真相,陆濯是急火攻心被气到呕血。 前者传出去显得五皇子殿下很废,然而后者传出去,会显得五皇子殿下废上加废,简直有损国格。 于是斟酌来斟酌去,终究让当天暴民背了这个黑锅,都怪他们下手太狠,把身娇体软的五皇子害成这样! 老皇帝始终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冷不丁地堕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