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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准确抓住那呼之欲出的念头,只好先把事情省略部分后道:「是之前去北一总相验时偶然遇到的,当时她坐着轮椅拿了不少东西,我稍微帮了点忙。」

    「还有这事儿?」常易霖努力回忆着,「啊,是你和贺小铃丢下我的那次?」

    「对。」

    常易霖没再说话,继续将档案翻页,两页摩擦的声音刮过耳膜,让季桓生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更突突直跳,内心好似山摇地动。

    ……

    下午一逮到机会,季桓生就往法医室去,想要找贺铃当面谈谈,然而法医室却空无一人,只有门上贴了暂时外出的纸条,在薰风吹拂下沙沙作响。

    办公室一般至少会有一人留守,季桓生推测值班人员不会离开太久便决定在门口等一会儿。

    掏出手机查看,早上发送出去的消息仍是未读状态,不知是遇上什么棘手案件忙到没时间,还是从他上班发讯息的行为察觉端倪而刻意避开。

    他环着手,在脑中将至今相关的案件与线索重新理了一遍。

    案件嫌疑人有两个,陈慎与身分不明的学妹。在郭建宇的案子中主要动手的是学妹,李盈盈尚且不知,陈乔霏十有八九是学妹,但主犯共犯分别是谁还不明确;至于十年前的案子,虽没有直接证据指出陈慎与学妹的关联,但陈慎既然是李盈盈的朋友,难保欺负学妹的事与他无关。

    贺铃的年纪与学妹正好相同,若将她摆在近日发生的所有事件中心,郭建宇之母是昔日训导主任,李盈盈是欺凌的执行者,陈乔霏之子则是疑似参与霸凌的人,这一层层关係硬要说是巧合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除此之外,她对市一中的说法与照片呈现的样子也有出入,明明说是感情很好的班级却连一张像样的合照都拿不出来,可毕册却被她保存得好好的,比起纪念更像是有其他用途。

    还有每一次有贺铃参与的会议,现在回想起来有些话就像是刻意引导;借毕册时多次主动问他是否要现在看,连那些多点的蛋糕甜品也只是让他能在她的监视下翻阅的障眼法;见陈乔霏那次,明明勉强能拿得动赠礼甚至挑别天去探望,她却还是选择让他知道这位妇人的存在,事后还特意告诉他妇人近期将有重大手术。

    桩桩件件细细品味,便觉得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过,若贺铃真是那他们寻而不得的学妹,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令人不寒而慄。

    「季桓生,你在这里干嘛?」

    「叶前辈。」

    没等到贺铃,倒是叶静嫻抱着一叠文件出现在走廊上,「你应该不是来找贺铃的吧?她今天休假喔。」

    「什么?」他吃惊。

    「她没跟你说吗?好像是跟朋友有约的样子。」

    想来这位朋友应该是严千帆了。原想就此打道回去,一个想法突然跃上脑袋,恐慌顿时向四肢百骸蔓延,指尖冰凉如雪。

    「前辈,冒昧请教一个问题。」

    叶静嫻停下将钥匙插入大门的动作,朝季桓生看去,「嗯?要问什么?」

    「你熟识你弟弟的未婚妻吗?」

    「认识啊,我弟带她回家的时候我们有一起吃过饭,是个满可爱的孩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桓生心跳加快,声似惊雷轰鸣天地,「请问她的名字,是否叫做严千帆?」

    当叶静嫻清丽疏冷的面上浮现世俗之人才会有的惊讶时,他呼吸一滞,心里有什么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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