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地方要没肌肉走路都得漏屎。」 「脏死了。」曹熲雾笑了,凑过去吻他,「真想看看你以前的样子。可惜都没照片可看,画像也都不怎么好看。」 「我没给画师钱,随便把我画难看了。」良人答道,「跟现在没差很多。但就是没这么细皮嫩肉。我其实从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一直到来这里竟能顶着这张脸当明星我才开始觉得也许我长得不赖。」 「你很好看。」 那拥挤柔软的肠道几次收缩,夹紧了,湿黏黏的,像一个拥抱又像一个湿吻,把曹熲雾紧紧包覆。那惹得他一阵叹息,下腹微颤,眉头轻锁。 「长得好看的也不知道是谁?」孙良人笑道,「你就是祸水红顏。」 曹熲雾的家里有个储物柜,一开始良人是不知道的。那个储物柜跟他的酒柜一样都是系统柜,不同的是,储物柜佔满了一大面墙,打开全部都是生活用品,柜子里放满了一个个收纳抽屉,每个拉开都是成群结队的用品,牙刷满满的、牙膏满满的,卫生纸一大堆,但凡用得上的都被他囤积了起来,起先孙良人不明白,后来又懂了。 曹熲雾不愿意独自去超市或卖场那样的地方购物,他怕在人多的地方发作,他怕被视作异类被当成傻子,所以他什么都让人送来一大箱。 正因如此,他一大早就拉着孙良人去家具卖场这件事,才特别让人感动。 原本不愿意的,都因为他而愿意了。因为他所以曹熲雾愿意去山上,因为他所以愿意回家,也因为他所以试着去了人多的卖场。 曹熲雾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在改变,也许缓慢又笨拙,但他的确正在努力。 也许外人看来曹熲雾什么也没做,孙良人就如同他以往遇到的那些人一样朝他趋之若鶩,如飞蛾往火里扑,人说智者不如爱河,可那不是总有一个人值得去为他傻吗?愚昧一世,愚钝一生,为了他成为那个为情所困的白痴。 对孙良人而言,曹熲雾什么都做了。孙良人喜欢被崇拜,喜欢被景仰,而那么刚好,曹熲雾把他当成了救赎,看作了信仰。 从此一生虔诚,他有坚信的神,所以无惧无畏。怕什么? 一个失势未能成功登基的皇子,急于取得肯定的人,遇上了那么一个徘徊在崩溃边缘,哪怕死马当活马医也好,愿意不顾一切给予信任的傢伙,于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只要肯相信,孙良人便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坚定眼神不惜赴死也会拼来大好江山的人。所谓江山到底代表什么,也许定义自在人心。至少对于孙良人而言,它已不再只是代表那张龙椅。 与一个人去廝守一辈子这种事,是否要比拿下一个城池还困难呢? 一个个吻串串相连,连成了满地旖旎的温存,沾在身上,又成了曖昧不明的痕跡。 他的笑意从嘴角蔓延,缠绕在良人身上,变成了挥之不去的情慾,孙良人双腿勾住了他的腰,那呻吟很快被震成了雨,断断续续,随着一次次抽送变得零碎。 该有多舒服才会让人这么想沉溺?到底是眷恋这样的性爱,又或者只是单纯迷恋他的胸膛?带着潮气,温热滚烫,鼓譟的心跳又或是那因发力而鼓起的肌肉线条,都让人离了会想,丧心病狂。 「我画了一部电影。」良人突然道。 「嗯?」 「很晚了……」他的精神有些涣散。 「良人,你累了是吗?」 「还不射吗?」 曹熲雾有些歉疚,「你不是知道的吗?我现在没那么快。」 「没关係……我只是太舒服了……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射个不停……感觉灵魂都得喷出来了。」 曹熲雾笑了起来,天边慢慢透出了光,「啊,我想让你看看这个。」 孙良人扭过脸,「日出?天天有,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跟你一起看的第一个。我一直很怕黎明。」 孙良人一听愣了愣,往那朦胧之处又看仔细了,薄雾夹杂着晨光,在那云雾之中能见日光灼灼,云雾里叫人摸不清轮廓的火光,这曖昧不明的黎明,总觉得跟曹熲雾很像,所以他为何怕呢?但想想,也许人都是惧怕自己的。 「我会记得第一个日出,从今天起你不必再害怕天明了。不是有个傻子就这么陪着你从夜深搞到黎明了吗?你还不射……」 他们都笑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