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夜色被霓虹点亮,不乾净的黑里夹杂着斑斕灯光。 曹熲雾蛰伏在夜色里,静静坐在喧闹的舞池旁等待酒精在体内產生作用。 几个礼拜都不曾见到孙良人,胸口的伤也好了大半,结痂了总会痒,就这么又延迟了想他的时间。 那天被他烧破了胸膛,内里的什么彷彿跟着流了出来,小小的伤口上升成了开膛剖肚一般,感觉自己把内里都翻了出来,血淋淋的让孙良人仔细的看。 有个谁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曹熲雾看了过去,昏暗灯光下谁都长得像孙良人,真他妈见鬼了。 「你不跳舞吗?」那人在嘈杂中大声耳语。 大声耳语?曹熲雾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醉了才会把这两个词凑在一起。醉了就好。醉时总是胆大,彷彿无坚不摧般勇敢。 他笑了笑,摇摇头。随后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那人凑了上来,柔软的唇贴在唇上,掠夺了嘴里的酒水。曹熲雾加深了吻,胸口搔痒无比,于是他更加投入,双手鑽进了那人衣服里。 细緻的皮肤他一一抚触,却在孙良人有痣的地方来回探寻,腰侧有个不起眼的痣,每每抚摸到良人便会一震,可此刻指尖传来的平滑提醒着他这个身体并非孙良人……不过那又何妨? 「不要那么急……我们去房间好不好?」那人问道。 曹熲雾笑了,「好。」 一路拥吻进了酒店,曹熲雾任凭自己投身眼前这个看不清脸的傢伙,也许是醉了,也许他根本不介意那人什么模样,胸口奇痒无比,脑里突然浮现大好天光孙良人在山上说着他某一次如何悬崖勒马的故事,那个故事根本一点都不重要,为何现在想起? 身上那件外套被一把扯开,曹熲雾低下头,只见衬衫钮扣里竟夹着一根头发。 他以为是伤疤结痂的痒,却没想是根微不足道的发丝在作怪,又看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夹克,认出了那件外套压根不是自己的。那是孙良人留在他家的那件外衣。 很快那人又吻了上来,扯开了衬衫,随后那根短发飘落,太短了,那不是自己的头发,曹熲雾想起孙良人。 想起他是如何埋在自己胸膛颤抖着高潮,想起他神采奕奕说着些听来全像吹牛的过往。 胸前的疤被轻轻吻了一口,「你这里,怎么受伤的?」 曹熲雾突然感觉酒都醒了,眼前的人面容变得异常清晰,就因为那么一根可笑的头发兴致全失。 搔在心上的痒,骚得慌,终于是满心的动盪。 曹熲雾将衬衫拉好,连同一颗颗的钮扣一一把心锁上,穿上了那件如雪般洁白的衬衫以后他变得冷硬,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夹克。 这么温存一夜竟就这么搞砸了。 他想,难以克制的想,肯定是那根该死的头发。 他把一切怪罪在那根细碎的发丝之上。 可而后几天,曹熲雾屡战屡败。下面那兄弟突然就不干了,却知道仍是自己的内心在作怪。他不想这么不乾不脆的结束。对,结束。从山上下来后曹熲雾很快就后悔了,把自己剖开这种事奇蠢无比,心理师都治不好的伤凭什么他认为孙良人可以? 所以下山后,他便想着离开孙良人,越远越好。 岂料都还没走远,后悔便追得这般急,一下子把他又拖了回去,回到了原点,本来感觉照到了身上的光点再一次熄灭。 他必须见到孙良人。他必须立刻看见他。只有孙良人才拥有能温暖他的光。 ※※※ 夜半三更,孙良人家的大门被打开,曹熲雾摸着黑走了进去,下一秒只感觉一阵风扫过,他被一把按到了墙上,背撞上了电灯开关,室内乍时如昼一样。 窒息感袭来,咽喉上横着一把木剑,孙良人眼含杀气压着他,把他死死按在墙上。他双手按着木剑两侧,眨眼间慢慢适应了光线,随后看清了,一怔,「曹明公?我还以为遭贼了。」 他放下了手上的木剑,曹熲雾乾咳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差点以为要死了。」 孙良人笑了笑,「抱歉抱歉,刚刚真以为是贼,就下了死手,你没事吧?这么晚跑来。」 「还不是你,那根头发……算了。」曹熲雾脱下身上的夹克,「还你。」 「还人家衣服也不洗一下,你可真没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