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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经论道的太后 第41节




    如此,我只好私下同皇帝进言道,陛下劳心栽培灿儿是好,可是即便有心扶持郑灿,也要顾及其他皇子和大臣们,年少固然得意,只是太过耀眼,到时候盛极而衰便得不偿失了。

    皇帝听了沉默良久才道,子润,你知道的,自从母后去世,朕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朕实在是太过着急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伤感,但还是道,陛下最近劳累,不过是政事繁杂所致,如今,陛下龙体安康,正是年富力强之际,何至于作此想呢?咱们且不急,一步一步稳稳地看着咱们的儿女才是。

    皇帝握着我的手,良久才道,朕本拟定了旨,等过了年,让灿儿到兵部锻炼锻炼,既如此,便暂且搁置吧。先让他在朝廷上多长长见识。

    第十二章 驸马

    景效二十七年,春。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愣愣地发着呆。

    镜子里的人皮肤黯淡松弛,眼角的细纹已经藏不住了,任凭梳头宫女再如何手巧,也藏不住鬓角的丝丝缕缕的白发。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皇帝听了我的话,果真没有再在朝堂上对郑灿过多的特殊对待,反而开始器重年长的皇子们。

    尤其是郑焕,不仅去年擢升了布政司使,连榕哥儿都进翰林院当差了,这可让景妃大大的欣慰了一把。

    灿儿在朝堂上听了两年政,去年才去了兵部做库布令,官职不高活儿不少。

    这也是我思虑许久才请皇帝安排的,兵部虽本身紧要,库布令官职却不高,正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加上公务繁忙,也省得他总是一门心思地想那个梁家的姑娘。

    前两年,我以郑灿年纪渐长为由,将他迁出了皇后殿,让他住到了上书房近旁的训台馆去。

    并且告诉他,不用惦记着来看我,只安心为朝廷办差是正经。

    我看不着他的日子里,他有没有安心办差我也不担忧了,自然有皇帝管他。

    我还私下里告诉景妃,皇帝认为郑焕贤达仁孝,有高祖之风,对他寄予厚望。

    榕哥儿年仅十六岁便能临朝听政,供职于翰林院,也是皇帝顾念于此的原因。

    景妃虽说一开始有些受宠若惊的惶恐,但经不住我一碗接一碗的迷魂汤,再加上郑焕这几年也的确得力,虽说总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看破不说破的。

    景妃如今也信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些都还好,最让我气恼的只有一件,便是我那个二傻子闺女郑烁。

    不知她到底在外头犯了什么糊涂,竟不知从哪里拉来一个街上要饭的,闹着要将之招为驸马。

    若不是我这些年处理各种事物早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怕不是要当场被她气死。

    是不是要饭的暂且不论,关键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据阿烁自己所言,那时西街上来了一伙子亦讨亦盗的乞儿,个个口不能言,却都有几分功夫在身。

    阿烁她们原想将这些人安置进悲田院里头,一来给他们个安身之所,二来让他们在悲田院里头做些护院搬扛的力气活儿也好彼此安生。

    谁知那领头的人是个少年,却很有些执拗,表示自己不愿被人施舍,不要嗟来之食。

    宁愿被关进府尹大牢也不肯带着兄弟们住进悲田院。

    阿烁不服,便日日赶去劝说谈判,也不知是怎样一番使出浑身解数的痴缠打斗纠缠不休的,总之后来还是跟着阿烁去了。

    据林漾所言,那少年年纪不大,却是习得一身好武艺。

    尤其箭法出众,说是能百步穿杨,左右开弓,他领着自己的弟兄们进了悲田院以后,便同阿烁日日相处。

    以致后来,两人竟互生情愫。

    阿烁一开始不曾对他坦白过自己的身份,却提前跑回宫里同我说要招他为驸马。

    我并不是多看重家世门第的人,要说门第,世间再没有比皇室更高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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