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正着人收拾呢。往后你得空了多去瞧瞧,方是你们师徒的意思。 儿子知道,待下回休沐了我便过去。 我转身替他拍了拍衣领和袖口才道,行了,你且去吧,头一回上朝,给各位大人们留个好印象才是。 儿子告退。 我站在丹陛门前瞧着他远去,直到他出了宫门处看不见我才慢慢地踱回去。 娘娘,周夫人昨儿晚上递了牌子,说有事要回禀。这会子在宫门外头呢。我正恍惚的时候突然听见苏泽这样说。 我提了精神道,你亲自带上两个宫人去请进来。 周夫人这两年越发老成了,因着谨慎,她这两年鲜少进宫,但凡来了必然有要事,只是不知道这回又是怎么样。 娘娘,夫人到了。宫人道。 请夫人内殿说话。 周夫人这两年日子过的滋润,人倒显得年轻了,同我也熟稔了不少,也不像从前一般一见面就要三扣九拜的。 臣妇自知娘娘宫务繁杂,旁的事也不忍来叨扰,只是前儿个去银碗胡同收账的时候见了一样东西,臣妇瞧着不是一般的,特带来给娘娘过目。 她说着将一个盒子捧过来给我,我打开锦盒,赫然看见那枚再熟悉不过的独山玉佩。 莹润的质地上缠着明黄的流苏。 上头还用篆体刻着,郑字。 银碗胡同那里有咱们的一间首饰铺子,我前天去那里查账,不想见了这物件儿,我瞧着不凡,便拿来给娘娘过目。周夫人有些惶恐的道。 我叹了口气,道,咱们的交情这么多年了,你直说便是。 娘娘说的是,我昨儿问了那铺子里的伙计,伙计没眼色,只说是个好相貌的公子留下的,我又仔细问了这公子的长相岁数,听着倒像是咱们四殿下一般,我这才赶紧送来了,若是咱们殿下的东西,万不能流落在外。周夫人道。 灿儿的东西为何会到银碗胡同的首饰铺呢? 我虽猜了个大概,但还是道,这倒的确是他的,只是他将这个留下做什么呢。 那伙计说,咱们殿下看中了一把镶着红豆的绿檀梳子,才拿这个抵了。咱们殿下实诚,原本便是自家的,何须如此呢?周夫人笑道。 我也笑道,买东西给钱是天经地义的,只是他也忒不讲究,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抵了去,还劳累你专门跑一趟。此番多亏了你,不然也不知要流落到哪里去呢。 娘娘休如此说,咱们姐妹们的娘娘照拂才有今日,娘娘在宫里好了,咱们在外头才顺畅呢! …… 又说了一会儿,我才着人好生将周夫人送回去。 晚间的时候,我独个儿坐在窗前,握着手里的独山玉佩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或许我这个母亲做的太过仁慈了,才让我的儿子这般懵懂不知事。 他的爱情那样不容于世,我到底该怎么同他说才好,我怎样同他说,才能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我叹了口气对外头的宫人道,着人去前院守着,见着你们殿下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娘娘,殿下适才派人传话说长孙殿下做生日,在府里摆了生辰宴,这会子一道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原该立时回禀的,只是奴才瞧着娘娘精神不好,这才迟了半刻。 那宫人战战兢兢的,想是我真的脸色不好,吓着她了。 我转头瞧了瞧窗外,看见一轮圆月挂在乌沉沉的夜幕上,四周没有星辰。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