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赶紧指派了好几个太医过去诊治。 我正担忧的时候,不想看见苏泽提溜着一个鸟笼子在外头晃悠着。 那笼子里看着倒不是什么名贵的鸟,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红嘴鸽子。 那鸽子通身都是灰色的,只颈边围着一圈紫蓝,看着倒跟寻常的不一样。 这厢,苏泽提溜着笼子进来了,献宝一般将笼子提到我眼巴前道,娘娘,您看这鸟儿,品相如何? 我仔细看了看,又摇了摇头道,不好看,怎么,是你昨儿在渡云桥上拾得的么? 娘娘猜的真准,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鸟儿,这是信鸽,会送信的。苏泽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承认这就是方素白给她的。 我听了嗤笑一声,年过三旬的人了,还玩儿鸿雁传书这一套,不觉得不合年龄吗,真真让人酸倒了牙。 这边苏泽见我对她的鸽子不感兴趣,也不泄气,径自吹着口哨逗着那鸟儿,开心的跟个大傻子似的。 我看着苏泽道,不要倒腾你的鸽子了,我这里有一桩差事要让你办呢。 苏泽听了我的话,乐颠颠的凑到我跟前道,娘娘您吩咐。 你去把皇帝前儿个给咱的那些补品,挑一些好的,给景妃送过去,听闻她近日里心悸梦魇,此番你替我好好慰问慰问。我道 得令!臣这便去。苏泽说完,开心的捧着盒子跑了。 我看着她乐的不行的样子,又惊讶又困惑。 我认识苏泽也有二十年了吧,她什么时候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样子,如今这是怎么了,就因为方素白送给她一只破鸽子? 这便高兴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这两年送过她多少东西,哪一件不比那只鸽子贵重,她倒是一次都没这般高兴过。 合着我这几年给她的竟还不如一只丑不拉几的鸽子? 又特么是一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我这厢兀自躺在榻上翻着经书,还没一炷香的时辰呢,便瞧见苏泽回来了。 方才的欣喜不见了踪影,又是一副生人勿近冷若冰霜的样儿。 看着她进来了我才道,不是让你去慰问景妃嘛,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到底问了没有? 见我质问,她也不说话,我兀自接着道,你是不放心你的鸽子吗,一时不见便放心不下。只是你放心不下也不行,这里还有一桩差事。 我指着另一个盒子道,这是西京进贡来的百年灵芝,你不是说梁夫人病着起不来么,你把这个给她送去,此次定要好生问一问。这是关乎咱们灿儿的大事,你给我正经的办。 谁知我说完她也不曾起身,只兀自坐着不说话。 良久她才道,娘娘不必送了,梁夫人这会子在景妃那里,相谈甚欢呢。 我愣了。 苏泽站起来道,适才去景妃娘娘那里送补品,一进门便见两人正说着话呢。 梁夫人那个样子可不像有病的人,那梁家小姐和榕哥儿都在,在景妃下首一道坐着品茶呢。 娘娘,要我说,那起子不识好歹的人不配要咱们的东西。苏泽愤怒的不行。 听苏泽这样说我心里也有些不快,但还是道,兴许是景妃病了,梁夫人去看一看呢,我倒听说景妃的父亲也在山东的任上呢,大约他们有旧交,这也说不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