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南顿时觉得一股寒意升了起来,心下怵得慌,“干、干嘛啊?我说错话了?” 谢征懒动薄唇,音色很沉,“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没听过?” 苏以南:“???” 他当然听过这话,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半晌苏以南才悟了,视线回落到顾战那边,他将信将疑:“你的意思是,老顾和那个小学妹不是那种关系?” 谢征没多说,因为顾战那边已经开口解释了,显然也是怕开学第一天就坏了温情的名声。 “你们思想别那么龌龊,这是我邻家小妹。”顾战话落,男生们更来劲了,凑过去追问名字,打听感情状况。 温情被这阵仗吓得往后退了半步,面上牵强笑着,下意识想伸手去抓顾战的衣袖。 然而顾战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和异样,只一副玩笑似地口吻应付那些男生:“行了行了,你们的心思我算是看明白了。” “不过要追我们家沫沫,得先过我这个哥哥这关才行,要不你们现在先叫一声‘哥哥’听听,我感受感受?” 从顾战否认暧昧关系开始,温情的脸色就不太好。 随后男生又一口一句“邻家小妹”、“哥哥”,温情脸色的血色都快消失殆尽了。 她收回了去拽顾战衣袖的手,垂在腿侧攥紧。寒意一股接一股从脚底板窜上来,往心窝子里钻。 就在温情愣神时,顾战带着她朝苏以南他们走过去,打个招呼。 毕竟整个暑假他都借住在谢征校外的房子里,得正儿八经说声谢谢。 他们闲聊时,温情就站在顾战旁边,周围的男生已经散开了,去给新生们领路。 温情低垂着眼睫,视线落在自己被风拂动的裙摆上,偶尔还能看见鞋尖。 她心里就像沉了一块铁似的,又重又闷,浑身失温,四肢和脸都很凉。 以至于谢征的手不小心碰到她时,温情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反应极大。 可惜顾战和苏以南正聊得起劲,全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靠近温情的谢征,更没有注意到谢征塞到温情手里的糖果。 温情吓了一跳,错愕地抬眸,侧目与谢征沉甸甸的视线接上。 男生面色如常,似是没把刚才刹那间的肌肤相碰放在心上,语调低沉,“别人给的,这里一帮大老爷们儿都不爱吃甜的。” 温情眨眨眼,摊开手盯着手里的两颗牛奶糖愣怔了几秒。 等她想起来给谢征道谢时,男生已经朝一旁走去,去指导迎新工作。 顾战和苏以南也聊完了,后者屁颠屁颠跟上谢征,走之前没忘跟温情打招呼,叫一声“小学妹”。 打招呼时,苏以南恰好瞥见温情手里那两颗糖,微微诧异。 待顾战领着温情走远后,他才拍了拍谢征的肩膀,将手肘搭上去,“你给小学妹拿糖了?” 谢征没回话,只拍开了苏以南搭在他肩上的手肘,很是嫌弃。 苏以南扁扁嘴,“你怎么知道温情小学妹和老顾不是那种关系啊,你认识小学妹?” “不对啊,你认识的妹子没道理我不认识啊,好歹我也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不是……” 苏以南叨叨起来一向没完没了,换话题的速度也没谁了。见谢征始终不理会他,便又改口问起他下午相亲的事。 “我可接到阿姨的电话了,要我监督你好好打扮,得穿西装去赴约呢。” “听阿姨说对方是哪家医院院长的千金是不?也考上了咱们学校?” 谢征被问烦了,从兜里摸了一颗牛奶糖剥开。 奶香的甜味在他嘴里化开,勉强将那股烦躁感压了下去。 谢征看向苏以南:“这事儿你别管。相亲我是不会去的,联姻更不可能。” 苏以南噎住,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想不通,自从两年前高考结束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惜违背你爸的意愿跑来西城念医科大学……” “到底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违背你爸的?” 以前的谢征,那可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对父母的话唯命是从,连叛逆期都不曾有过。 谢征蹙眉,没有回答苏以南的问题。 他朝学校里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温情的身影。 但记忆中那个站在游乐场蹦极台上肆意张扬的女孩,却还历历在目。 他至今都还记得女孩在蹦极台上喊出的那句“为自己而活”。 他也还记得她从台上跳下去时勇往直前,无畏无惧的身影。 为自己而活。这句话或许只是女孩随口一说,却是谢征十八岁以前一直奢望的事。 他是谢家老二,父母的老来子。他们孕育他的根本目的就是让他长大以后继承家业,担负起谢氏集团的重任。 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