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姐妹说笑,眉宇间却满是担忧。她的丈夫和儿子已经在外面征战了几个月,可是战事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 “要我说,姐姐你应该早点告诉皇上。没准他一高兴,就会立刻回京了呢?” 真正的周皇后看向这个一向天真无邪的妹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她翻起了宫人送来的起居注,其实帝王许久未归这东西实在没什么意义,可是宫规不能废,她到底还是要翻翻做做样子。 这一翻,就翻到了皇帝离京前的一月,这个月帝王来了后宫五次,三次是陪着中宫,一次是新贵得宠的巧常在,还有一次是娴妃。 娴妃看到皇后翻开起居注,放在身旁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手上拿的帕子。做贼总会心虚,就算她自认天衣无缝,还是不免紧张。 如她所盼的那样,周皇后翻过只是随手把册子放在旁边:“等圣上回来,也该多去去你宫里。” 女人神色永远都是柔和平静的。她的眼神淡淡扫过娴妃的肚子:“你也得有个孩子傍身。” 娴妃脸色有些不自然,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别过头去:“妹妹福气不好,哪有这样的机会。” 这模样,倒真像是没有生育的女人羞愧难当。 皇后娘娘看到她这个表情,就适时闭上了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娴妃松了口气。 等回了她自己的宫,景园跪在她身前,将一层层白色的绸缎拆下。当所有的束缚被移开时娴妃才终于大口喘息起来,她扶着景园的胳膊缓缓坐在自己宫中的主位上。 此时她的小腹高高隆起,月份比起皇后只多不少! 娴妃神色凝重地看向景园:“幸好现在是腊月,衣服穿的多些,也看不出来。” 景园何尝不是满脸愁绪,自家娘娘好好地想不开隐瞒身孕做什么,中宫那位最是心善,根本不会加以阻拦。 娴妃却摇摇头,她心中有一个微弱的、疯狂的、持续的念头。 ——沙场无情,刀剑无眼。如果,如果太子死在外面了会怎样? 一旦太子之位高悬,皇后未必能容得下她。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对,只是为了自保。她忽略了那些不自然的感情,说服了自己。 可是她又想着——万一太子之位空缺,嫡次子就会是下一位继承人。 娴妃被自己脑海中的场面逗笑了,她笑的前仰后合,掐着景园的手笑出了眼泪。她的儿子一定会先出生,那怎么才能是嫡子呢? 黄德全这两日春风得意极了。 他差事办的好,在皇上和太子之间左右逢源,将秋家的事情重拿轻放了。这既在太子那讨了功劳,又没有开罪贵妃太狠。 抓到秋翰后,守城的官员八百里加急送来了求情的折子,说是万民请愿饶过秋大人。老皇帝扫了眼证人的陈述,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揭过:“赈济灾民是好事,却不该玩忽职守。” 圣上永远不会明说自己的意思,他就由着下面的让人去猜。猜对了是奴才们应尽的本分,猜错了就是妄自揣度圣意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黄德全掂量了一下,觉得皇上这是意识到了秋翰的功劳被旁人顶替,可是没打算帮人平反,反而记了一过。 所以既不能要了秋翰的性命让官员百姓寒心,又不能显得是皇上老眼昏花让奸人蒙蔽——这可是考验人眼力心力的麻烦差事。 他琢磨不好其中的分寸,只好托人请了太子殿下的安。 太子只回了他一句话:“秋翰是死是活不重要,关键要打在贵妃的最痛处。” 黄德全领了命,仔细着揣摩了一番:是了,圣上没说要把人杀了,太子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