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哪知刚说完这话,王爷就被吊灯给砸晕了,人现在都没醒呢。” 听见玉珠被打,吴十三立马坐不住了,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原地来回踱步,“怪不得这两日眼皮老跳,我就知道出大事了!”他冲到戚银环跟前,焦急地接连发问:“玉珠被打得严重么?现在安全么?” “我不知道!” 戚银环烦躁地朝男人吼:“我没见过她,是陈二找到我,说袁玉珠那小贱人央告我赶紧来救你!” “你说什么?”吴十三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一把抓住戚银环的双肩,使劲儿摇:“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知道!”戚银环真恼了。 “不是这句。”吴十三紧张极了:“你刚才说……是玉珠央告陈二找你,让你来益阳县救我?” “是!”戚银环气吼吼地冲男人喝了声。 “哈哈哈哈。”吴十三顿时乐了,在原地直蹦跶。 见男人像只猴儿似的犯蠢,戚银环恨得叱道:“你发什么疯!” “我高兴啊!”吴十三俊脸绯红一片,兴奋道:“我关心的人恰好关心我,我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我,这难道不是世上最令人高兴的事?” 说到这儿,吴十三脸色又从晴天转成乌云密布,闷头径直冲向自己的黄马,碎碎念道:“我怎么还在这儿啰嗦,得赶紧回去救她。” 见男人要走,戚银环忙冲过去拦,她抓住马缰绳不松手,几乎用一种哀求的语气,求他:“师哥你别走,我现在想通了,我不要什么权和利,也不争那些所谓的虚名,我觉得你说得对,狡兔死走狗烹,魏王已经不信任我了,我是时候抽身退步了,咱们一起回我的家,我爹爹会护咱们周全,若是你不愿意,那咱们就去雁门关……” “银环,别这样。” 吴十三使劲儿将缰绳从女人手里抢回,他轻按在女人的肩上,温柔地摩挲着,委婉地拒绝:“你能想通这层,师哥还是很高兴的,江湖飘零了这么多年,我累了,你也累了,玩够了就快回家去吧,回到你父母兄弟跟前,将来嫁人的时候给师哥捎个信,我和你嫂子来吃你的喜酒。” “吴十三!” 戚银环愤怒地甩了男人一耳光,怒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走,否则我必要你付出代价。” 吴十三顿时收起笑,他摸了摸被打疼的侧脸,一把推开女人,翻身上马,单手抓住缰绳,只说了句“告辞”,双腿夹了下马肚子,踏着月光朝洛阳奔去。 “吴十三!” 戚银环朝男人远去的背影大喊,可任凭她如何追、如何喊,他始终不曾回头。 女人绝望地瘫坐在地,双手捶自己的腿,放声大哭,寂寥的官道上,连个鬼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天地间,只有她一个。 她被抛弃了,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喜欢她,这些男人都在鄙视她、利用她。 “是你逼我的!吴十三,都是你逼的!” 戚银环抹掉眼泪,爬起后直朝自己的汗血马奔去,她从马背上取下个长木匣子,手轻轻抚着盒身上的浮雕花纹,打开,里头赫然是一把寒气森森的长剑。 没错,两日前离开洛阳的时候,她除了给魏王下药,还去了趟兰因观。 她在桃花树底下将吴十三的剑挖出来了。 戚银环狞笑了声,“吴十三,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仍伤了我的心,那就别怪我做绝了。” 说罢这话,戚银环拿着剑,翻身上马,朝益阳县的方向奔去。 第69章 破旧的山神庙中火光错错,荒草长了半人来高, 颓垣断壁成了各种虫蛇的天下, 屋檐下正“咚哒咚哒”地往下滴水。 庙不大,最中间生了堆火,四周横七竖八躺着、坐着十多个杀手, 或多或少身上都带了点伤。 骏弥斜坐在坍塌的神像下,低头间,微潮的黑发垂在鼻梁上, 不同于吴十三那般五官挺立精致, 他更多的是汉人文采风流的俊雅, 男人麻利地脱掉外衣,从包袱里拿出个小酒瓶, 牙咬开塞子,轻轻地往伤处淋。 烈酒就像无数只蝎子, 疯狂地蛰伤口, 骏弥薄唇紧紧抿住,寻了上等的药粉, 仔细地包扎。 哎,没想到又输了,平心而论, 吴十三风餐露宿赶了两三日的路,本就疲惫,还能那么强,真挺厉害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