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就算脸皮再厚,再贪财,也着实不好意思了。” 这番话,将玉珠弄得怔住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贪婪无耻的杀手么? “哦、好,好。” 玉珠小口喝着水,遮掩自己面上的疑惑。 既然谈妥了,那就不须多留了,可莫名,玉珠想同这个直汉子杀手多说几句话。 玉珠低下头,指尖摩挲着杯口上她留下的胭脂,沉默了会儿,笑着问:“先生,那位云恕雨姑娘……” “你可千万别误会!” 吴十三忽然激动地站起来,急道:“我其实真的和云恕雨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心情很差,脑子不对劲儿了,就想去百花楼见识见识,鸨母晓得我没银子要赶我走,那个云恕雨见我长得俊,想要反嫖我,可我守住了贞操,同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我师妹误会了吃醋,打了那女人。我真的和她什么都没做,夫人你要相信我,我到现在还是个干干净净的雏儿呢!” “原来是这样啊。” 玉珠听了这番话,脸臊了个通红,暗骂无怪福伯说这人野性未驯,什么反嫖、雏儿张口就来。 “好,妾身相信先生,您请坐吧。” 吴十三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干笑了两声,乖觉地入座,偷摸地觑向玉珠,不禁又想入非非了起来,若是他将来的第一个女人是玉珠,那这辈子就活够本了! 玉珠当然不晓得男人这些“龌龊”想法,她装着心事,却和没事人似的,笑着问:“先生不要多心,妾身就是想跟您随便聊聊,您见过那位云娘子,她……是不是很美?” “长得确实挺出众的。”吴十三给自己倒了杯水,老老实实地回答:“个头和夫人一般高,身段特别好,眼睛骚得都能滴出水来,有点南方口音,说话软绵绵的,也是奇了,我心情不好,同她说了会子话,被她一宽慰,立马就高兴了。” 玉珠心里堵得慌,强忍住泪,笑道:“那确实是个尤物,原来男人都很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吴十三脱口而出:“要么说人家是花魁,除了出众的样貌,温柔小意和媚功都有,呵,神奇的女人。” “是吧。”玉珠眼泪啪地落在手背上,她忙去擦,笑道:“哎呦,怎么哭了,先生见笑了。” 吴十三的笑凝在唇上,他就算再没心没肺,也看出来玉珠有心事,而且很痛苦。 吴十三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抓住玉珠的手,可终究忍住了,身子略往前探,柔声问:“夫人,你是因为云恕雨而不高兴么?嗯,咱们是朋友啊,你可以同我说说的。” 这一句朋友,攻破了玉珠的心防。 她终于没忍住,痛哭出声,身子剧烈地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丈夫跟她……他还骗我说同那个花魁干干净净的,可今早上,王爷派人来了,说是念着我丈夫办事得宜,要将云恕雨赏给他做侍妾。” 玉珠手捂住发闷的心口,泣不成声:“先生,我作为妻子是不是很失败啊,是不是很招人厌烦,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为什么荫棠要这样对我,听你这么说,我懂了,我脾气不好,又不温柔,好像确实是比不上那位花魁娘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吴十三不晓得怎么安慰人,忙道:“我可能不清楚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同为男人,我觉得你丈夫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并未对云恕雨动真心。夫人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能娶到你,是多少男人的梦想,云恕雨跟你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不,她连你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玉珠破涕一笑:“先生在安慰我。” “不是啊,在下从不说虚的。” 吴十三努力想了半天,忽然举起手边的杯子,将凉水一饮而尽,“夫人,我不太会说话,云恕雨就像美酒,可能一时间会让人迷醉,可只要是个长脑子的男人,都不会选择她,因为酒代替不了水,人没了酒可以活,但没了水就活不了了!夫人,你就是水,最干净纯美了,那些掺杂了乱七八糟东西的脏酒根本没法儿和你比。” 一番话将玉珠弄得更难受了,她抽泣着笑:“多谢先生宽慰,若、若我丈夫能和您这样想,我就没那么多痛苦了。” 吴十三忽然抓起立在身侧的长剑,眼中满是杀气:“夫人,要不要我帮你杀了那个女人?” “先生又要同妾身做生意哪?” 玉珠打趣了句,泪眼婆娑地直面吴十三,长叹了口气,擦掉眼泪,起身笑道:“多谢先生美意了,我不能因为自己不高兴就雇杀手,夺了云娘子的性命,这事本质还是出在我丈夫身上,哎,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生好好休养,妾身过几日再来同您细谈找孩子的事。” 说罢这话,玉珠给吴十三屈膝见了一礼,什么话没再说,紧紧抓住璃心的胳膊,一瘸一拐地离开。 吴十三望着玉珠远去的落寞背影,心疼得要命。 他默默打开箱笼,寻到自己的包袱,找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