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魏王:“还不是因为陈老二家的那只狐狸精!王爷,我要杀了她,把她弄成人彘,放在屋子里天天听她的哀嚎、看她惨样。” “不行。”魏王用刻刀修饰玉兔的耳朵,淡淡一笑。 戚银环火更大了。 她是在两年前开始投靠魏王的,为王爷秘密做事,暗中成立了无忧阁,遵王爷之命,担任阁主,她的差事很多,譬如训练招募杀手、窃取军事密报、调查封疆大吏的私隐、暗杀等等,如今的任务是彻底蚕食极乐楼,说的难听一些就是,她当了叛徒,出卖了昔日的同门兄弟,并且组织手下人实行猎杀。 戚银环见王爷拒绝了她,她咬住下唇,跺了下脚,像个小女孩般埋怨:“为什么不能杀!” “环儿你过来。”魏王朝女人招招手。 见戚银环走到跟前,魏王一把将女人拽到怀里,将她按得坐在自己腿上。 魏王从抽屉里拿出伤药,用湿帕子轻轻地戚银环擦拭脖子上的血污,笑着问:“伤口很整齐,力道掌握得很好,差微毫就到颈脉,那小子敢如此伤我无忧阁阁主,真是胆大,孤王帮你宰了他可好?” 戚银环倒吸了口冷气,吓得忙要站起,谁知她的肩膀被男人禁锢住,强悍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 “这……”戚银环完全没了方才的盛怒,小猫似的蜷缩在魏王怀里,懦懦道:“环儿不过是和他吵了几句,打了一架,没什么的,再说啦,他是极乐楼宗主从西域老家带来的人,那些老家伙们如今退回西域,怕是藏身之地只有吴十三晓得,利用好了吴十三,才能将极乐楼一网打尽哪。” 魏王嗤笑了声,他佯装没听懂戚银环在偏袒小情郎,温柔地帮女人上药,语气中带着几许不可违抗意味:“不要动小袁夫人,她是陈二爷的发妻,知道么。” “发妻又怎么了。”戚银环不满地小声嘟囔。 魏王笑道:“你爹是人才,在军中替孤王独当一面,你是人才,率领无忧阁替孤王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同样,陈老二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很会做生意,能给孤王带来源源不断的银子,你们全都是孤王麾下得力干将,是孤王的左膀右臂,不可以内斗。” 戚银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是,环儿听您的教诲。” “真乖。”魏王拍了下女人的屁股。 戚银环蜷缩在魏王怀里,她又不争气地想吴十三了,不晓得这冤家大雪夜的上哪儿去了,他不高兴,多半是去赌坊豪赌宣泄去了吧。 戚银环长叹了口气,幽怨地问:“我真是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是讨男人喜欢的?” 魏王看了眼桌上放的那只玲珑可爱的小玉兔,若有所思一笑,淡淡道:“大概,就是小袁夫人那样外表柔顺的女人吧。” 雪越下越大,很快,洛阳就白了。 瓦市的欢歌笑语与吴十三无关。 他不高兴,想去赌坊豪赌一场,可心里烦闷得要命,走到门口却没进去,掉头朝百花楼走去。 花妈妈那臭娘们害他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他要报仇、要杀人、要血洗百花楼,他想用血腥的刺激来忘却最近的一切,至少来提醒他,你,吴十三,是个无情无义的杀手,你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琐事而烦恼,是非常可笑的。 可到底,吴十三没有去百花楼。 他就这般如游魂似的,漫无目的地行在洛阳的夜晚,鬼使神差的,竟走到了陈府门口。 吴十三犹豫了,他很清楚自己不该再往前走了,可真就跟见了鬼似的,他不由自主地越墙进去。 因着已经走过一次,所以路比较熟,吴十三径直往芙蓉阁的方向去,刚走进个僻静的小花园时,忽然听见游廊那边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吴十三立马闪身躲入假山,定睛一看,顿时紧张起来。 远处走来三个女人,正是袁玉珠和伺候她的两个大丫头,璃心和良玉。 袁玉珠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愁容满面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似乎哭过,眼睛红红的,纤弱的身子有些撑不起来宽大的披风,仿佛一阵风雪就能将她吹倒。 “奶奶,您不要出去了。” 良玉提着灯笼,小跑着紧跟在袁玉珠身后,带着哭腔,不住地劝:“您今儿犯了心症,入夜后又添了发热,才吃了药好些,腊月的风毒,仔细再病倒了,奴婢求求您了,安心卧床休养。” “不行啊,我心里急。”袁玉珠脚底生风似的走,哽咽道:“我有要紧事和二爷商量,这都夜深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袁玉珠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终于,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够坚强了,从不放弃寻找女儿,同时也在好好地过日子,可是,她做的还不够好,忍耐还不够足,太冲动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