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有希望。”唐竹筠沉声道,“让将士们帮扶城中百姓,修建房屋,好歹有个容身之处。” 王府之中也多处损毁,她只让人修葺了一小部分,大家挤一挤,够住就行。 “娘娘,庄稼毁了不少……”秀儿担忧地道,“本来也没指望边城的赋税帮上什么忙,但是现在看来,非但赋税没有了,还得赈灾救济百姓……” 前线还不能短了供给,着实让人头秃。 唐竹筠也变不出银子来,也焦头烂额。 “娘娘,咱们找绵绵化缘去吧。”秀儿道。 她也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疼死淮上。 唐竹筠苦笑着摇头:“你以为,王爷没有把主意打到他们家头上?” 别的不说,朝廷一直不拨钱,军饷粮草都从哪里来? 总可着一只羊薅羊毛,羊也秃了。 主仆俩相对无言。 正愁苦间,瓜瓜站在炕边,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外面要出去。 秀儿心里正焦急,就没好气地让奶娘抱着她出去。 奶娘抱着瓜瓜,小声解释道:“夫人,姑娘是以为货郎会来,想要出去看看热闹。” 有个货郎,几乎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在王府的后门停留,引得府里的丫鬟婆子出去买针头线脑并其他东西。 但是地动之后,货郎就没来了,约摸着家里也是乱作一团。 瓜瓜却每日都盼着他来。 秀儿道:“那就抱她出去看看,没有人就死心了。” 等她们出去后,秀儿嘀咕一句:“那货郎真是顶顶会做生意,每次都说给王府的人便宜,实际上便宜都让他占去了。” “人家也总要谋生……”唐竹筠笑道。 忽然,她脑海中有什么划过,瞬间照亮了阴霾。 她说:“秀儿,我有办法了。” “啊?”秀儿又惊又喜,“娘娘,我就知道您最聪明了。您快说来听听。” “想要别人接受什么,一定是要让他觉得,他占便宜了。”唐竹筠眼神越来越亮。 秀儿听得懵懂,“娘娘,您说谁?” 她怎么一点儿都跟不上了。 唐竹筠眼中闪过精光:“皇上!” “啊?”秀儿愣住。 “边城受到了地动影响,于情于理,朝廷都应该有所表示,”唐竹筠道,“但是皇上肯定想让我们自己解决。那如果我们把事情说得更严重呢?” 严重到根本兜不住,皇上是不是就得考虑适当托底了? 秀儿恍然大悟:“娘娘,您的意思是,夸大其词,逼皇上出钱?” 唐竹筠点点头,眼中越发神采奕奕:“咱们俩快想想,到底怎么才能卖惨。” 秀儿眨巴眨巴眼睛,“毒计”上头。 “娘娘,王爷还应该在边城,别忘了一起拉上卖惨。” 两个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充分发挥想象力,最后编了一个非常惨的“故事”。 王爷和王妃娘娘都失踪了——皇上不是觉得他们行,忌惮他们吗?那行,他们去“死”。 边城将士和百姓伤亡数量难以统计——回头就说没工夫统计。 总而言之,领头羊没了,羊群也散了,皇上您看着办。 如果您不管,那边城失守,这下没人背锅了。 为了防止真正的情况传出去,唐竹筠同徐先生、姜忠商量,派重兵把守所有出城的路,甚至包括山路,彻底把边城封闭起来。 让皇上去猜!让皇上难受! 让他一边出血,一边猜疑。 而晋王那边,在地动刚发生的时候,就接到了萧野带来的“预告信”。 晋王对此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也没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