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草民,求殿下从轻发落卢盛!” 谁知秦玄的脸上并无意外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孤这太子,能差遣的禁卫,不多,只有不足五百人,除了围住敬仪殿的三百人外,还有二百人,孤已下令,围住了尚书府,围住你卢大人卢通的尚书府。” 秦游不由出口道:“只围了卢大人的府邸,你早知道是卢大人?” 秦玄点了点头:“卢大人几次三番维护堂兄,却又因妖后陈灵思一事倒戈相击,不知不觉间,已是露出马脚,维护堂兄,是因秦文觉得堂兄才是明主,因陈灵思一事,对堂兄倒戈一击,不也正是要挑拨你我二人么。” “原来如此。” 秦游苦笑连连,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何尝没有怀疑过卢通的动机,只是从来没有往秦文身上想,可秦玄,却猜到了。 其他臣子们,却是一时无法接受卢通竟然是与秦文合谋之人。 其实倒不是几位大人没看出卢通的反常,看出来了,只是想不通罢了。 而秦玄不同,秦玄知道,秦文看不上他,所以很多事加在一起就已经推断并怀疑到卢通的头上了。 吴言轻声道:“殿下,骑司在外面候着,卢府…” “放出飞鸽,动手吧,莫要…莫要伤了秦文。” 说完后,秦玄看向秦游:“堂兄是否…” 秦游摇了摇头:“你如何安排,就如何做吧。” “好。” 秦玄一声“好”字落下,吴言快步走出了殿外。 秦玄深深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卢通,随即冲着其他老臣,挨个施大礼赔罪。 上官鄂面无表情的受了一礼,闻人泰如此,其他人都是如此。 没有谦让,没有说任何话。 因为只有受了这一礼,这事,就算翻篇了。 秦玄让返回到殿中的吴言搬来绣墩,让诸位大人坐好后,这才来到卢通面前。 沉默了许久,秦玄亲手将卢通扶了起来。 “卢大人,您…您让孤,好生的为难呐。” 卢通老泪纵横,无声饮泣,这一刻,他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何尝没想过有朝一日事情败露。 只是没想过,抓到他马脚的,不是天子,不是秦游,连上官鄂都不是,而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秦玄。 若是换一个地点,换一个场合,卢通绝对会哈哈大笑,说秦玄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何德何能想要继承大宝。 可这话,他说不出来。 太子秦玄的智计,早已出乎了他的意料,将所有人,都“耍”了,将所有人,都算计到了,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棋子。 最可怕的是,明明已经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却按兵不动,却处之泰然,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便是连为数不多的禁卫,都已提前包围了府邸。 秦文说的有情与无情,卢通不愿评论,他不想秦玄当太子,当天子,只是因为看不上对方。 他是经历中州大乱的人,夏朝有如今的太平,是他付出了无数心血,和天子,和其他臣子付出无数心血的结果。 大家的心血,为何要交于这样一位太子手中,这大夏,如何延续江山,这太子,如何掌管天下,文不成武不就,外臣瞧不起,民间风评不好,总是躲在世子殿下的身后,总是被天子大骂,这样的太子,如何成为天子。 此时此刻,卢通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要知道单单是追查秦文一事,便是连天子和秦游都束手无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