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秦玄在议政殿上朝的时候,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至于陈灵思与蓝良禾一事,秦玄说已经命红衣骑司在查,可不少人私下打听了一番,此事并不是由乔冉或者是秦游主导,只是红衣骑司,而具体是哪些宫中的红衣骑司,谁也不知道。 这就极为古怪了,名义上来讲,秦游还没卸了骑司衙署的差事,他是老大,实际上来讲,乔冉是真正掌握骑司的人,可这二人,都毫不知情。 第四天的时候,陈灵思出宫了,回到了鸿胪寺。 回到鸿胪寺倒是寻常,不寻常的是,大量红衣骑司守在了鸿胪寺外,将鸿胪寺重重保护了起来。 第五天,秦玄以身体不适为由,开朝以来第一次,没有天子上朝。 此时在寒山书院中,秦游正在启文堂中讲课,给一群刚刚入学没多久的小学子们讲课。 “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穿着儒袍的秦游,望着一群满面稚气的小学子轻声说道:“凡人之情,莫不好色,而不好贤,今若有人能改易好色之心以好於贤,则此人便是贤於贤者,故云贤贤易色也,然云贤於贤者,亦是奖劝之辞也,又一通云,上贤字犹尊重也,下贤字谓贤人也,言若欲尊重此贤人,则当改易其平常之色,更起庄敬之容也。” 放下教鞭,秦游喝了口茶,自嘲一笑:“山长我呢,不是个读书人,就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其实,山长也不太懂,还是临阵磨枪来之前问了贺先生,为了背这一通话,足足背了小半个时辰。” 学子们嘻嘻笑着,秦游的眼中,却带着几分悲哀之色,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教书育人了,不是传授知识,而是展露出自己好的一面,将好的一面分享给他人,让他人了解自己好的一面,学习自己好的一面,这种感觉很满足,也很幸福。” “李先生今日下朝时,对我说人非善变,而是有些事情,是在骨子里,林先生呢,你们也了解,不但丑,脾气也火爆,回来后,说要去兵部卸了差事,宁愿去齐王府当个家将,也不愿意再在东宫当属官了,他的观点呢,是不侍明主,哪怕是暂时的,他也忍受不了,贺先生呢,你们了解,懒洋洋的,整天无事可做,即便成了东宫属官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都没有去上朝…” 秦游说到一半,苦笑不已。 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下面的学子们一个个满面困惑,根本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事。 “自习吧,飞云殿下说的不错,我就不是个教书先生的料,记住一件事,在未来,你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对你们好,有的人,对你们不好,永远不要因为一个人,辜负了所有…” 话没说完,贺季真站在窗外挥了挥手。 秦游快步走了过去,贺老三轻声说道:“恩主,上官大人来书院了,有事寻您。” “好。”秦游转过头:“自习吧,山长有事要离开,好好学习。” 学子们齐齐站了起来,施了一礼:“天天向上。” 秦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离开启文堂走向了食堂。 寒山书院一直都没有个会客的地方,哪怕是秦老大来了,也带到食堂,空空荡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