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是十年,好不容易陪着老父亲待了几年,又走了,这一走,谁成想就要嫁人了,这一嫁,还是个夏人,嫁了夏人,以后也回不了斐国了,他这当爹的心里不乐意,挺难受,大骂秦游抢了他的闺女。 “斐国大君,倒是通情达理之辈。”卫长鹰放下信件,微微叹了口气:“只是…” 卫长鹰终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都是混军伍的,卫长鹰岂会不知道斐云荣,即便是他也极为佩服。 女人,早晚要嫁人的,这是大事,可堂堂的飞云公主,却办不了这大事,就算办了,也不会被斐国给承认,嫁了秦游,就见不到自己的亲族。 两封信,第一封,斐国的朝廷支持这件事,但是只是名义上支持,你秦游来我们斐国,我们就名义实际双支持。 第二封,斐国大君没说支持,但是也没说反对,尊重斐云荣的选择。 “王爷,您刚刚说,朝廷不会打,您想打,还是因为殿下受了委屈,不知…” 卫长鹰死活没看出来秦游哪受委屈了,他倒是觉得斐国大君挺憋屈的。 “想让我儿去斐国,哼。”秦烈目露几分凶光:“这斐国朝廷的臣子们,看来都是些贱骨头!” 卫长鹰不予置评。 斐国朝廷那边,估计也知道夏朝肯定不会同意的,既然不同意,那明显就是不赞成,既然不赞成,那就是拖。 估计是演武日确实是给斐国的人震住了,可毕竟不是亲眼见到,或多或少会存疑,所以话也不敢说死,但是也不能直接认怂。 斐云荣不是一般的公主,两国掐架,就指望斐云荣对线夏朝战神越王呢,斐国能乐意吗。 “卑下不是聪明人,不知您是怎么打算的。”卫长鹰单膝跪在地上:“王爷但有差遣,卑下万死不辞!” 秦烈哈哈一笑:“你坐镇此地,应是有相熟的斐商。” “是。” “好,寻一个有着斐国官员背景的斐商,写个战书交于他。” 卫长鹰目瞪口呆:“与…斐斐国开战?” “不,让斐国,与咱大夏开战。” 卫长鹰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九州笑道:“王爷的意思是,闹个误会,误以为斐国那边要和咱们夏朝开战,趁机收拾他们一顿罢了。” 卫长鹰听明白了,但是脑子还是没转过来。 假借斐商之手,向夏朝开战,越王先下手为强,“收拾”一顿斐国,最后发现,是误会? 卫长鹰小心翼翼的问道:“瞒着朝廷?” “自然是要瞒着了。” “可单单靠涠江二道的官兵,守之有余,更是无船渡江,牵一发动全身,一旦开战,朝廷必会得了消息,那…” 秦烈挥手打断道:“怎地在涠江待了几年胆子变的如此小,婆婆妈妈,朝廷得了信,怎地也要月余之后了,一来一回少说二月,到时再用假战书一事拖延一番,折腾一通,至少四个月,四个月,老子都他娘的快打到斐国都城了。” 卫长鹰:“…” 九州揶揄道:“卫兄,你若是不敢,那便老老实实待在营中,兄弟我去联络其他大营的将军。” “敢!”卫长鹰满面激动之色:“有何不敢,跟着王爷,就是打到天边我也敢,谁管朝廷如何!” “好!”秦烈一拍桌子:“上酒,与本王一醉方休!” 卫长鹰使劲的点了点头,跑出去安排去了。 其实要是换了十几年前,卫长鹰还真就不敢干这种杀头的事。 不说能不能打过涠江,就是随意调兵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前朝的时候,卫长鹰说的那句“只忠于皇帝不忠于皇子”,并不是场面话,他的确是有一颗忠君报国的心。 可随着中州大乱,随着在兵部虚度光阴,随着在涠江枕戈待旦,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许多事他也想明白了。 他把朝廷当回事,可朝廷不把他当回事啊。 反倒是远在边关的秦烈惦记着他为他谋出路,士为知己者死,越王对他的恩情,不是提携,而是知遇,与照顾。 这种知遇之恩和照顾之恩,是一辈子的,这就是越王秦烈的“情”。 你跟着我秦烈混,那以后不管咱们见不见面,不管咱们是否相隔万里,我秦烈一定会罩着你,管你一辈子,你想当将军,那我就为你谋划,为你抉择,一辈子都这样,你想解甲,好,我秦烈同样尊重你,你如何,我都尊重你,一辈子都尊重你,一辈子都为你谋划为你做主,只要我秦烈不死,就管你一辈子。 你把命交给我秦烈,那我秦烈,就让你这条命活出价值。 更别说一个憋了七年的男人,哪里还会管什么朝廷不朝廷的,干就完了,更何况还跟着只会打胜仗的秦烈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