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玩弄人心的南宫九,碰到了对手,处于崩溃的边缘。 至少,她自己觉得是碰到了对手。 眼前这个身材消瘦的黑脸汉子,同样善于玩弄人心,更善于激怒别人! 南宫九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通过深呼吸,来不断平复自己的怒意。 不能乱,不能怒,不能失了分寸,不能让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得逞”! 足足过了好久,南宫九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 对于这种同样“善于”玩弄人心的家伙,南宫九改变了战术。 嫣然一笑,南宫九语气平和:“因为我不喜欢吃冰,所以不喜欢吃冰。” 白彪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有道理。” “轮到小女子问了。” “你问。” 南宫九内心冷笑,脸上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你手刃了你的义父温雅,想来,心中应是很快意吧。” “是啊。”白彪露出了标志性憨厚的笑容:“用我家殿下的话来说,那就是老爽了,吃的饭食,香了,夜里睡在床榻上,安稳了,就是走路,也带着风。” 南宫九眼眶跳了跳:“温雅,可是教你读书写字兵法韬略的义父。” “是。” “不但教你读书习武,还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 “是。” “对你仁至义尽,视如己出。” “是。” 南宫九冷笑道:“那你说的便是假话,对你如此好,你杀了他,竟还会如此开心。” “是啊,我很开心。”白彪点了点头:“没错啊,他对我如同亲生一般。” “那你为何开心。” “因为我杀了他。” “可他对你好。” “你说的不错,他是…”白彪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脸上突然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南宫九眉眼带笑,语气轻柔,轻声道:“他视你为己出,将你提拔为舟师副帅,便是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可最后,你却将他杀死,难道…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愧疚之感吗。” 白彪的目光变的,瞳孔渐渐扩张,露出了一种极为迷茫的表情。 南宫九继续说道:“莫要忘了,你无父无母,这世上,对你最好之人,便是温雅了。” “你说的不错。”白彪闭上了眼睛,足足半晌这才张开,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我过几日给他立个碑吧。” 南宫九:“…” 白彪想了想,继续道:“还是算了,他死的很惨,尸骨无存,光有碑也无用…” 说到这里,白彪突然笑了,看着南宫九,满面得意之色:“我不止杀了温雅,我还杀了他的亲生儿子问问,如何,我很厉害吧。” 南宫九再次破防,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 白彪捡起一根冰枝。 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 “够了!”南宫九突然失声叫道:“够了够了够了,闭嘴!” 白彪满面关切:“你生气了?” “我没有。” “你生气了。” “我说了!”南宫九咬牙切齿:“我没有!” “哦,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你…” 白彪举起冰枝,又怼南宫九脸上了:“吃吗?” 南宫九一把拍掉冰枝,刚要骂人,却还是将心里滔天的怒意压了下来,强颜欢笑道:“谢谢,小女脑子不吃寒凉的东西。” “那我回去用热水煮沸?” “多…多谢,不用劳烦白副帅了。” “嗝~~~~” 南宫九高耸的胸膛起伏不定,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白彪呵呵一乐,掏了掏耳朵。 南宫九第n次恢复了平静,闭上了眼睛,调整好了表情,过了许久许久,睁开眼后,又露出了笑容。 这一次,南宫九又换套路了。 “白帅,你我相识,便是缘分一场,小女子竟心生了相见恨晚之情,小女子敬佩白帅武艺高强重情重义。” “多谢。”白彪拱了拱手:“旁人皆是如此说我,哦对,也说我心志高远淡泊名利骁勇善战,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是,是如此。”南宫九的笑容有些牵强:“不知白帅如何看待小女子的。” “你傻乎乎的。” “什么?” 白彪正儿八经的说道:“殿下身边有一人,名为七仔,你二人若是见了,定会成为至交。” 南宫九没太听明白。 当然,她如果听明白的话,肯定又会急眼。 南宫九站在柳树下,微微靠在柳树上,挺了挺胸膛,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加之遮挡住脸上伤疤的面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