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云荣知情识趣的施了个礼,走出了屋子后,白千这才嘿嘿乐道:“殿下可知刑部大牢距离怀恩寺多远?” “不知道啊,和这有什么关系。” “陛下看了京中的舆图,又打听了一下怀恩寺的内部情况,最后推算出,从刑部大牢走回怀恩寺,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而怀恩寺最多容纳七百人,刑部如今聚众快要千人,等将那空行法师放了后,他断然不会坐马车或是乘轿,只能徒步回寺,那些信徒自然会跟随左右,到了寺庙门口时,正好刚过寅时,四坊封闭,多半信徒无法回到家中,那空行法师,总不能继续让信徒们在寺外逗留吧,到时候冻出个好歹,可就是他们怀恩寺的责任了。” 秦游一头雾水:“可空行法师会让信徒们入寺避寒啊。” “那老贼僧不敢。” “为什么不敢?”秦游是越听越迷糊:“他人设就在那摆着呢,得道高僧,怎么可能不开寺门。” “陛下连夜下旨了,自然,这旨意陛下还没写,大致便是将骑司臭骂一通,严令骑司,前日查封前,怀恩寺是什么样的,空行法师回去后,就要是什么样的,而且,已是让红衣骑司前往了怀恩寺内,那地宫里原本的尸体、污秽之物,全部放回远处,还有被害了命的柳音苑老鸨,因是潍州人士无亲族在京中,所以让红旗骑司扮做其亲族,在怀恩寺内哭嚎,陛下还说了,为了给空行法师赔不是,宫中调拨了百名禁卫,连夜修容怀恩寺被你们损坏的建筑。” 秦游呆立当场,白千则是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足足过了半晌,秦游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大伯,永远是我大伯!” 白千哈哈一笑:“小世子还有什么疑问?” “没。”秦游回过神来,傻笑着说道:“您回去告诉陛下,这大夏朝,就应该让陛下当一万年的皇帝,不不不,百万年!” “等你见了陛下,还是自个说吧。”白千笑吟吟的:“没其他的事,老奴这就去刑部了。” “我送送您。” 秦游美滋滋的,将白千送到了衙署外直到上轿后,这才回了班房。 坐下后,斐云荣也走了进来。 听力过人的斐云荣就在隔壁,脸上也是表情莫名:“你夏朝天子…” 斐云荣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秦游嘿嘿一笑:“姜果然是老的辣。” 说完后,秦游狂笑不已。 一个字,绝! 狂笑过后,秦游突然发现秦老大挺厚道的,有什么谋划至少提前告诉自己一声,不像自己,都是先斩后奏,害的秦老大每次都被打脸。 一深想,秦游都有点后怕了,这要是不知道秦老大打的什么主意而直接急眼的话,最后自己绝对会被打脸,打的鼻青脸肿。 空行被放了后,得徒步走回怀恩寺,路程这么长,已经足够秦老大安排的红衣骑司布置“现场”了。 所谓现场,其实就是罪证,关于不净观的罪证。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百姓入寺,就会看到这些罪证,百姓不入寺,又回不了家,动出问题,怀恩寺就得顶缸。 秦老大以修葺怀恩寺为名,让红衣骑司和禁卫入寺了,说是修葺,其实就是“导游”,告诉入寺的信徒们,静房下面的地宫是干什么用的。 最绝的是,秦老大还找人假扮了柳音苑老鸨子的家属,在寺里哭闹,僧人还不能赶,要是赶的话,那些禁卫和红衣骑司可不是摆设。 秦游深吸了一口气。 秦老大,不愧是您,论坑人,我秦游这辈子除了您就没服过别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