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是接待“外宾”的,寺卿更是主持工作不可或缺的官员,梁子义“请辞”后,不可能就这么空着,一个叫做张谓的官员火速上任。 秦游得到消息后都懒得吐槽了,因为这个张谓竟然还是吏部左侍郎张由举荐的,而且还是他的远房表爸,就是他表弟的爹地。 张由这家伙的意图很明显,要么,是给梁子义留位置,要么,是想将手伸到鸿胪寺中。 乔冉觉得两者可能都有。 鸿胪寺的确是闲差,可今非昔比,如果瀛岛倭国最终成了夏朝的藩属国,那么鸿胪寺就是个积攒名望和功劳的地方。 瀛岛产银,二国互通有无,一应事情都需要鸿胪寺来安排。 秦游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趣,这些事太远,他现在要调查的是世家门阀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这瀛贼使者,凭着什么从一个施暴者的身份恬不知耻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来鸣冤叫屈? 原本秦游是懒得管这事的,可当得知了另一个消息后,怒不可遏。 如果之前梁子义是拿瀛贼使团当爹似的伺候着,那么这个刚上任两天不到的张谓,则是拿瀛贼当儿子宠着。 在坊间的骑司报来了消息,瀛贼使团提出要求前往北市,鸿胪寺官员陪同,期间在得福楼吃酒,将掌柜的从二楼窗口扔了下去。 秦游抓起桌上骑司统领的腰牌,与乔冉二人带着一群骑司飞马赶去得福楼。 骑在马上的秦游,目光越过外围人群,面色阴晴不定。 周围全是百姓,只不过这些百姓不是吃瓜群众,而是义愤填膺。 将马缰交给了凤七,秦游推开了人群,和乔冉径直来到了得福楼门外,目光落在了正在拿着竹简记录事情经过的京兆府衙役身上。 “伤人的瀛贼在哪里。”秦游语气阴沉。 差异抬起头,见到了一群骑司跟在身后,立马弯腰回道:“这位大人,瀛使回了番馆。” “苦主何在。” “送去了医馆。” 秦游目光落在了满面愁苦的小二身上:“你来。” 小二战战兢兢的来到了骑司面前。 秦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事无巨细,告诉我。” “官爷,本是无事的,瀛人要吃酒,鸿胪寺陪同的大人说是将最好的酒上来,店里最好的酒就是将军烈,酒上了,有一个瀛人会说汉话,说酒好,我们掌柜的就说这酒叫将军烈,是越王府的世子爷酿的,专门给血性汉子喝,喝了就能上马杀贼,这话,这话说的对啊,可谁知那瀛人突然翻了脸,抽出了桌上的长刀,用瀛话叫骂着,鸿胪寺的官员拦着,可他们人多,拦住了一个,拦不住两个,其中一个瀛人力大无比,竟生生将我们掌柜的举了起来,扔出了窗外。” 乔冉面色微变,冷声道:“瀛贼在夏京,竟可随身佩剑?” 小二还没回答,得福楼突然走出来了一个身穿官袍的年轻人,开口问道:“怎有飞马骑司?” 秦游和乔冉二人望去,后者面无表情:“你是鸿胪寺的官员?” 秦游满面冷笑。 老子装逼打脸的时刻…到了! 这套路,我太熟了,你个小小的鸿胪寺官员有眼不识泰山,想要给瀛贼撑腰,然后出言不逊,最终被我抽一顿才知道我的身份,哭着喊着跪在地上叫爸爸,百姓们轰然叫好,大喊世子殿下威武! 秦游双眼满是期待之色。 来吧,说你把瀛贼当爹,然后老子当着百姓的面抽你一顿! 年轻官员走了过来,拱了拱手:“是,本官赵昌,鸿胪…” 话说到一半,结果赵昌突然面色剧变,“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秦游面前:“下官赵昌,见过世子殿下。” 秦游都准备抬鞭子了,一脸懵逼:“你认识我?” “认的认的。”赵昌脸都吓的煞白了:“下官就是不认了亲爹亲妈,也得记的世子您。” “你见过我?” “见过,自然是见过的,去年各国使者入京时,下官就陪同在周大人身旁,您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