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恨不得十五条大船全部装满黄鱼。 还好秦麒最先从“惊喜”之中回过味来,一声令下,被捕捞上来的大黄鱼又被扔回海里了,因为鱼太多会影响战船的速度。 就是因为秦麒下了这个命令,秦游不得不对自己这位亲二伯刮目相看。 郭城里那么多人,贺季真、白彪、司哲等,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景时,哪个不是接连好几天都跟着船大呼小叫的捞鱼,就好像下次就捞不到了似的,就连斐云荣也是如此,捞了三次才过足了瘾。 这就如同出门见到一大堆钞票似的,哪怕知道第二天,第三天,以后每天都会捡这么多钱,可第一次碰到,依旧要捡,捡的不亦乐乎。 而秦麒明显是一个有着极度自制力的人,光是这一点就很少有人能比 也通过这一点能看出,秦麒在不义岛群贼中绝对有着不二的威望,其他水卒虽然满面不舍,却没有人发出抱怨,更没有人质疑。 试想一下,要是当初秦游第一次展现完了“神迹”后又让寇众将鱼放生,绝对会被丢到海里回馈大自然。 贺季真跑了过来,站在了秦游的身后。 “恩主。” 秦游转过身,收起了笑容,已经知道贺老三也说什么了。 “说吧,早晚要面对的事。” “寇众,一百七十六人。” 秦游点了点头后,贺季真继续说道:“只抢回了八十一具寇众兄弟的尸体,越王府护卫,战死二人,他们是在冲阵时被挑落马下的,所以…屯盐卫老卒战死九人,尸身都被抢了回来。” 很简单的一道数学题,一百七十六加二再加九,一百八十七。 但是秦游无比的确定,这一百八十七人,他都照过面,叫不出名字,但是绝对见过,绝对有印象,也绝对坐在一起吃过烤鱼,站在船上一起乘风破浪,一起并肩作战过! 这样的战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敌人数量是己方的三十倍。 可秦游的心头依旧有着难言的愤怒和悲伤。 看向身旁的斐云荣,秦游嘴里满是苦涩。 “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有的将领,一生都会在悲伤中度过,那些战死的英魂,他们的面孔,将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脑海之中。”斐云荣望着海面,幽幽的说道:“而有的将领,只在意胜败,胜了,庆饮一杯,仅此而已。” “你是想告诉我,只在乎胜败的将领才是合格的将领?” 斐云荣没有做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现实总是残酷的,残酷的令人无法面对。 怯战者,未战先败。 倘若每个统军的将领最先顾及的就是手下战死,那么他无疑是一名不合格的将领。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与士兵同吃同住,身先士卒,爱兵如子,难道不是带有目的性的么,难道不是为了士兵作战更加勇猛自己更加受到爱戴? 慈不掌军,胜利,就是靠尸骨堆出来的,靠敌人的尸骨,靠麾下的尸骨,靠自己的尸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