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贺季真连秦游的面子都不给,可是在杜子美面前,总是挨削。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你们都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见到贺季真挨了杜子美好几下,秦游也解气了,笑呵呵的说道:“贺季真不去就不去吧,本世子是去办大事的,带个废物做什么,万一扯后腿呢。” 贺季真撇了撇嘴,低着脑袋嘟囔道:“罗州、广怀、尚云三州府,三条官路,你走哪条?” 秦游微微一愣:“啥意思。” 别说官路了,秦游连夏朝有几个州府都不知道。 倒是一旁的凤七乐呵呵的说道:“当然是走广怀官道,下蛩洲,广怀最近。” 贺季真打了个哈欠:“广怀官道三府十六县,四处折冲府,七处屯兵卫,不说刺史府,单说十六县,其中十二县父母官出自东海一姓二家,七处屯兵卫中,四营辅兵,何为辅兵,见钱眼开之辈,虽不受重用,却早已成了一姓二家走狗。” 说到这里,贺季真一脸揶揄的望着秦游:“走广怀官道,十二县,四营辅兵,都是东海一姓二家之人,你如何避过他们的耳目。” 朱善面色微变:“你竟知道一姓二家?” 贺季真没吭声,揉了揉眼睛上的眼屎。 秦游听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明白什么意思,皱了皱眉:“取舆图来。” 远处一个下人匆匆跑开了。 凤七挠了挠后脑勺:“那走罗州官道。” “罗州多山多水,穷山恶水出刁民,流寇、山匪、乱民,比比皆是,如过江之鲫一般,数十人成凶,数百人成霸,你们是轻车简从还是带着大队人马,若是轻车简随从,寡不敌众,若是带着大队人马沿途接连击溃流寇山匪,东海一姓两家必会得到消息,未入东海已是暴露了身份,如何行事。” 秦游半信半疑,看向了朱善,后者则是满面思索之色。 正好下人将舆图拿来了,秦游铺开之后,盯着舆图,眉头紧皱。 南宫奢小声提醒到:“殿下,反了。” “我知道反了,东海不准备反能这么嚣张吗。” “我是说舆图拿反了。” 秦游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从小就喜欢反着看。” 说完后,秦游看向凤七:“是吧,七仔。” “您打小没看过舆图。” 秦游:“…” 贺季真走了过来,随手一指:“尚云州最是富裕,一姓二家根深蒂固,其势力攀枝错节,恩主,三条官道,你要走便走尚云。” 李太白骂道:“你是叫恩主自投罗网吗,你都说了此处…” 朱善一屁股将李太白拱到一边,对贺季真微微一拱手:“敢问贺先生,为何走尚云官道。” “灯下黑。”贺季真回头看向远处几个越王府护卫,嘿嘿一乐:“府里的护卫大多都是面带伤疤或深有残疾,三世子带着众多护卫前去,完全可以冒充推行炼盐之术的屯盐卫老卒。” 朱善双眼大亮:“不错,屯盐卫推广炼盐之术,多是以辅兵为主。” 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奢突然插口说道:“炼盐之术乃是利国之策,即便是东海也是趋之若鹜,算算日子,那些屯盐卫老卒已快到了东海诸州,令骑司飞马即可动身前往,寻到那些屯盐卫老卒后令他们延误一阵,而屯盐卫辅兵皆受世子恩泽,定不会出卖世子,世子与其汇合后李代桃僵便可进入东海!” 贺季真漫不经心的说道:“依大世子的性子,走的必然广怀官道,尚云与广怀交界不足四日路程,以屯盐卫传授炼盐之术为由,东绕广怀,再一路沿着大世子入东海的路线东去,路上打探一番,自然就寻到蛛丝马迹了。” 凤七一脸狐疑:“你怎么对东海如此了解?” “道听途说。” “我咋没听过。” “你最近没怎么去花船吧?” 凤七点了点头。 贺季真打了个哈欠:“那便是了,我在花船上听别人说的。” 凤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秦游叹了口气。 这么弱智理由你也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