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奢面色阴晴不定,见到秦游好像真不知道“流民”一事后,语气缓和了一些:“殿下当真不知?” 秦游看向凤七,凤七摇了摇头。 南宫奢再次问道:“殿下当真不知?” “你是复读机啊,我知道还问你干毛。” 南宫奢皱着眉头说道:“渭南道水患,流离失所的大量流民离开渭南道,虽说沿途州府接纳了不少,可依旧有数千流民即将涌至京中。” 秦游大致听明白了:“所以这些棚子,是给那些流民们盖的?” “不错。”南宫奢忧心忡忡的说道:“每年遇到天灾,流民便会一路乞讨,尤其是入了秋后,没有个遮挡寒风的立锥之处,到了冬季便会饿死冻死…” 说到这里,南宫奢沉沉叹了口气:“可大量流民涌入京中亦会产生骚乱,所以往年陛下都会下旨在城外营建安置之所,今年渭南道的水患极为严重,用不了几日那些流民就会到达京外,少说也有数千人。” “渭南道水患本世子倒是知道,可没听说陛下下旨安置流民啊。” “陛下下旨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下官想着早些将这草棚建盖起来,那些流民也早些有个住处。” 南宫奢见到秦游真的不知道这回事,一脸苦笑的解释道:“京郊到了还有几处闲置的荒地,可那都是些世家的土地,若是下官去那里建盖的话,少不得会拿到朝堂上计较一番,下官倒是无碍,但要是误了时日,流民们便连个住处都没有。” 秦游哭笑不得:“哦,那些世家你惹不起,就跑我这来盖棚子了?” 南宫奢对秦游抱了下拳:“世子仁善,此地暂无用处,待过了冬季流民离开,下官必定将此地清扫干净,还望世子成全。” 秦游将马缰抛给了凤七,面无表情的来到南宫奢面前:“殿下还未下旨你就盖房子,合规矩吗?” “规矩再大,哪有人命大。” 秦游微微点了点头:“你的上官知晓吗?” “算是知晓,毕竟已经接连三年如此了。” 说到这里,南宫奢哈哈一笑:“殿下放下,待到了明年下官就不会惹烦殿下了,出了麻烦事,也是下官一人担待。” “明年就没流民了吗,你刚刚不还是说每年都如此吗?” “明年下官就会贬到楝州,殿下自然不会再见到下官了。” 默不作声的凤七突然叫道:“你就是那个一年一贬的工部糊涂郎?” “不错,正是下官。”南宫奢的脸上依旧挂着祭司笑容,可这笑容中却满是苦涩和无奈。 “什么玩意一年一贬糊涂朗?”秦游转头看向凤七,不明所以:“啥意思啊,点子硬啊?” 凤七面露敬佩,凝望着南宫奢半晌后,一抱拳,随即才和秦游解释了起来。 能让凤七这家伙都知道名号的文臣,要么是三品以上的大员,要么就是文官中的另类,而南宫奢明显属于是后者。 南宫奢原本并不是京官,而是一个地方县令,任上一共五年,可谓是政绩卓著,下辖之地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都不夸张,之所以被调到京中,那是因为这家伙很生猛。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