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咣”的一声,李贵的额头又砸在了地上,哭的和个月子里的娃:“世子爷,我们都听兵部和宣旨的公公说了,是您在陛下面前再三美言为我等请功,屯盐卫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没落下,都得了赏赐,反倒是您,您才是最大的功臣,却没有和陛下要任何赏赐,这功,全都推到我们的身上,便是小的爹娘都未必对我们这么好。” 望着这些朴实的军汉子,秦游突然古时候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懂得感恩的人很多。 “都起来吧。”秦游走下了台阶,苦笑着说道:“都起来吧,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让监察使看到了,说不定又要编排我们越王府了。” 一听会给越王府添麻烦,众人这才起身,一个个额头红红的。 秦游指了指李贵身后的包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世子爷的话,兵部已经下了令,除了十几个兄弟留在屯盐卫外,其他人全部离京前往各地州府推行炼盐之术。” “这么着急。”秦游转过身对朱善说道:“上车饺子下车面,既然屯盐卫的兄弟们要上路了,把饺子全煮了吧,肉不够的话将前几日买回来的那些猪全都剁了,猪仔别碰,那是我留着赚钱的。” 朱善应了声是,回府张罗去了。 秦游笑道:“也不急于一时,你们就在府中吃口饺子再走吧。” 李贵连连摆手:“我等身份低微,岂敢…” “别逼逼,让你们吃就吃。”说完后,秦游背着手转身回到了府里。 一群屯盐卫的军卒们又哭了。 ………… 国子监中,廖文之坐在花园凉亭之中,眉眼带着几分笑意。 一旁的国子监司业董昱和死了娘一般愁眉苦脸。 廖文之刚刚吃过狮子头和软糯猪蹄,喝了口清茶顺了顺气。 “三世子殿下倒是有心了,不错,还当这小子对老夫避之不及,看来是老夫小肚鸡肠了。” “恩师。”董昱苦笑连连:“您若是当真要离开,我等如何是好?” 廖文之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子鸣,若是其他人不理解为师的心意倒也罢了,难道你也是如此吗?” 子鸣是董昱的字,师徒关系一般都是直呼其字。 “弟子不敢。”董昱连忙跪倒在地,恭声说道:“弟子出身寒门,蒙恩师不弃,二十余年来悉心教导栽培,若不是恩师,弟子想来不过是涠洲一寂寂无名的教书先生罢了,学生非是不懂恩师苦心,只是…只是不愿看恩师受苦。” “师者,授业解惑,何来受苦一说。” “可若是恩师创办寒山书院,收受的便是寒门弟子,这…” “为师心意已决,休要再劝,过几日,老夫自会入宫禀明陛下,进奏让你担任祭酒一职,退下吧。”说完后,廖文之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不再言语。 董昱站起身,原本是想要离开的,可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驻足了良久,最终一咬牙,正色说道:“若是恩师执意如此,那弟子过几日亦去吏部辞了这司业一职,自此跟随恩师必鞍前马后。” 廖文之猛然睁开双眼,朗声问道:“此话当真?” “弟子岂敢戏弄恩师。”董昱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就如同三十年前弟子侍奉恩师一般,只要恩师不嫌弃弟子年岁已大就好。” 廖文之站起身,哈哈大笑:“好你个董昱董子鸣,不枉老夫多年来对你的一片苦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