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说道:“这些人只是听命行事,罪在儿臣,要责罚,责罚儿臣!” 秦老大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就连一旁的白千也是面带几分狐疑。 要知道往日秦玄犯了错,那肯定是百般推脱甩锅,只要不受罚,恨不得将东宫所有人推出来当挡箭牌。 秦老大语气依然冷硬:“可是当真?” “当真!” 秦老大沉默了许久,微微问道:“为何?” “人命,应该值钱!” 秦老大微微一愣,秦玄继续说道:“三十仗下去,这些护卫即便是挨了过去也难免有那么几个落下病患,有了病患,就再也不能在宫中当值,若是没了差事,又要靠什么度日,他们的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这些人不过是听命行事,为何要遭受着无妄之灾,要罚,罚儿臣一人!” 秦老大面色动容:“这番话,是你自己琢磨的?” “是昨日一友人说的,儿臣,深以为然!” 其实这话还真是秦游说的,昨夜秦玄很好奇,问秦游为什么会单开一个雅台好让凤七带着几个护卫喝酒。 秦游说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人家都把命卖给你了,再不对人家好点的话那就是畜生不如了,谁的命都是命,别人分了贵贱他管不了,要是他这当主子的也分贵贱的话,日后若是遇到了危险,命最贱的,不是那些护卫,而是他这个当主子的。 你惜人家的命,人家才能真心给你卖命! 顺着这个话题,秦游又说了很多,出来混,连小弟都罩不住那还混个屁,连给自己卖命的人都吝啬钱财和付出,算不上大丈夫。 秦老大沉默了,足足沉默了许久,随即转身走了,白千则是紧紧跟在后面,留下一群“戴罪之身”的倒霉鬼们面面相觑。 足足走出了上百米,秦老大突然驻足。 “遥想当年朕与秦麒秦烈求学时,朕那三弟便屡屡闯祸,每每面对廖师傅责罚时便是如此,宁自己吃足了苦头也不愿意牵连旁人。” 白千撇了撇嘴。 越王爷那可是铁打的身子,就是廖文之往死里抽又能如何,廖文之的腰还没秦烈的大腿根粗。 秦老大露出了一丝笑意:“太子,似是成长了不少。” 白千点头附和道:“老奴未读过书不晓得那么多大道理,可知道这慈悲之心是最最紧要的。” “不错,真正令朕心痛的便是往日太子闯了祸只会迁怒于旁人,今日,倒是令朕着实意外。”说完后,秦老大一副忧愁的模样继续说道:“可这朝中,这京中,这些饱读诗书的大儒们,提起太子便头痛万分,谁又肯真心教授学问,太子就如同当年我那三弟一般,除了廖师傅外,无人敢管束,真是叫朕好生苦恼” “陛下。”白千提议道:“要不然,将廖大人再请到宫中,悉心教导太子?” “朕又何尝没有想过,非但想过,也和廖师傅提过,可对廖师傅来说,太子是国朝之本,天下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们,又何尝不是国朝之本,寒山书院乃是廖师傅宏愿,朕,不可强求。” 说到这里,秦老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沉默了。 “陛下,您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的法子了?” “寒山书院。”秦老大语气不太确定的说道:“若是将太子送到寒山书院让廖师傅亲自教导如何?” 白千吓了一跳:“陛下,太子可是千金之尊,寒山书院收的却是寒门子弟,若是遇到了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您三思。” “若是这样长久下去,这太子…又何尝不是后果不堪设想。”秦老大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语气变得坚定不移:“寒山书院除了廖师傅外,还有朕的侄儿秦游,那秦游你也看到了,文采斐然,又懂的为朕分忧,更难得的是体恤苦命让你,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这么定了,挑选些骑司中的少年人,不要多,待寒山书院建成之时便将他们送进去,再派些宫里的禁卫乔装一番守在书院周遭,去知会一声乔冉,寻找飞云公主一事全权交给秦狰去办吧,以后乔冉就负责太子在宫外的安全。” 见到秦老大下了决心,白千也无法再劝谏。 廖文之的才学,白千自然是佩服的,可那秦游,他总觉得这小子有点油滑。 “还有,一会你亲自去一趟越王府,催促秦游,让他尽快创办寒山书院。” “老奴遵旨。” 秦老大挥了挥手:“去吧,告诉太子,朕今日便不责罚他们了,若是再有下次,严惩不饶,好生待在东宫反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