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眨巴眨巴眼睛,用一脸无辜的表情告诉他:我不说。 行。 古臻知道他有理由这么干,和之前在军营门口下跪甩尾巴一样,很配合的冷着脸甩开他的手:“这几天乌里克每天能说一百遍‘我错了’,我都听腻了,没意思,你滚吧。” 完全不知情的苍岚手脚发麻的在楼梯转角处,想说点什么……又插不进去嘴。 讲道理,也不是多大的屁事。 但对于古臻来说,他厌恶伊尔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这种性格,尤其是涉及一些他认为不想说的东西,他就一直瞒着,更是油锅边缘。 以前说是认识的时间短,略微瞒着情有可原,可以和他好说好商量的让他理解、过渡,现在多久了?孩子都有了,还瞒着,哪怕这件事,是军中机密,也要给他一句‘是机密,不能告诉您’也不该直截了当用‘雄虫不该问’这种他最厌恶的理由来搪塞他,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不是找收拾呢吗? 再看看已经气愤的上楼,随手找了个看起来能住的房间,带着自己的四只小崽儿,一起睡进去的古臻。 这房子,在古臻眼中是伊尔的,送给他了,就是他的。所以按照古臻的性格,要是真火了,必然不止是分房去三楼睡,而是直接走了。 所以,应该只是希望教训他一下吧?别才回去社会中过了几天,又学其它雌虫藏着掖着,把他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一样侍奉着的烂习俗? 希望快点和好…… …… 这边古臻把娃放在床上,挨个检查了一下迷你尿布。 这几天伊尔不在家,哄孩子这活都是他干,满月的小娃娃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在恒温保温器里面过的又舒服,没什么难哄的。 门外略微有动静。 知道是伊尔。 他要是想进来就会敲门,所以古臻没给回应……但也因为每天都习惯搂着热乎乎的大媳妇睡觉,现在没有搂的,心绪烦乱而没睡着。 三个小时后,天黑了,月色朦胧,又有要下雨的意思,古臻听到外面苍岚这个管家婆轻轻的说话声。 “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他的意思很简单啊,神族的夫夫之间是需要坦诚的,你用雌虫对雄虫那种藏着掖着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才会像雄虫对待雌虫那么对你,他有不是罚你,这种情况,你只要解释清楚就行,怎么就这么犟呢……还说那种话,快回去道个歉,你家雄主最好说话了,保证一下就原谅你了,好不好?” “不好。”伊尔情绪漠然的回答:“我不能说。” “不能说,你就告诉他你不能说……你和他解释一下,你知道贝利有多羡慕他给你的自由和尊重?结果你自甘堕落是什么意思。” “我是雌虫。”伊尔抬眸望着苍岚:“他对我像对雌虫那样,似乎没什么不对。” 这话说的让人无处下口回嘴,苍岚静默半晌:“马上下雨了,你就不怕,他把你赶出去跪着……?” “如果他说,我会滚出去的。” “你是自虐狂吗!” 伊尔低笑一声:“你不也是?” 当初他明明有各种理由从情绪极端的乌里克手中逃出来,还不是愿意支撑到最后,只为了某一个自己想完成的理由。 雌虫都是这样,说别虫的时候,自己也要认知清楚。 坚持的理由不同而已,没什么不一样。 “别管了,去睡觉吧,乌里克在扒门,一会又生气了,你还要哄他。” 苍岚被他这回答弄的哑口无言,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真不是个什么好雌虫。如果他有伊尔一半的顺从和自我认知,就不会和乌里克闹成现在这样……只能认命的转身回房间。 而在屋里的古臻,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下床了。 他推开门,幽怨的看着那只在阴影底下低着头,依然背手跪的直直的可怜雌虫,就恨不得抱着他吼两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古臻不知道伊尔到底想干什么,但看着媳妇这副被罚了还理直气壮好像很乐意的回答,回想着自己每次凶他都是失败,也觉得很无语。 这只雌虫能接受任何无理由尊严践踏,包括当初一门心思认定他是蜥蜴人,就非要搞那种家国大业,哪怕他说自己要和苍岚结婚这种移情别恋的理由都能尽数收入囊中,默默消化。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