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衡压低硬朗的眉骨,心底忽然有些不安,于是抬眸催促道: “回家。” 宣清没有被下班高峰期困扰,提前到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 刚充上一点儿电,手机开机,来电铃声就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程迹。 青年冷而硬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清姐,我来接你回家吧。” 显然正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只一句话,宣清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微博上的热搜和爆料了。 她很轻了笑了一声,让他不用担心:“我没事,阿迹。” 程迹冷笑一声,满心的火气几乎要压制不住:“我就知道季衡靠不住,要不是他抱着玫瑰花去听尤玉瑶的音乐会,现在网上怎么会沸沸扬扬的传尤玉瑶才是季太太?他季衡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听到清姐的故作坚强的笑,就忍不住的心疼。 “他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的时候,有考虑过你吗?清姐你不要再一味的为他付出了,该让他自己好好清醒清醒了。” 宣清抿唇,仔细想了又想,沉吟片刻,才温声开口应了一句“好”。 程迹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她确实需要给季衡一定的时间和空间来考虑并接受她的提议。 而且眼下这种状况,她也没办法继续毫无芥蒂的和季衡睡在同一张床上。 毕竟,她和他,马上就不是夫妻了。 那份一直被收在柜子底端的合约被宣清拿出来,连带着那个小巧的黑丝绒盒子。 里面放着那枚她没带过几次的婚戒。 文件夹被打开,白纸黑字,整齐的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宣清不紧不慢的坐下,甚至还有闲心泡了一壶茶。 季衡到家时,宣清刚把鎏金描边的瓷白茶杯从餐厅的壁橱里取出来。 听到玄幻处开门的声响,她拿着杯子往前走了两步,看到男人熟悉的俊脸,清了清嗓子: “你回来了。” 季衡进门的动作带着几分匆忙,在看到宣清的那一瞬间,眉宇间的莫名不安缓缓散去。 他上前从宣清手中接过茶杯,搁在玄幻的柜台上,然后勾着她的腰肢将人揽进怀里,下颚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蹭了蹭。 男人嗓音低哑:“怎么没等我来接你?” 宣清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肩膀,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后退了一步,抬起水润的眸子直视季衡的视线。 “季衡,我有事想跟你说。” 女人的神色认真,温柔的眸里没了往日的亲昵与自然,抿着唇望向他。 季衡心头忽的一跳。 只见她红唇轻启,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下定决心开口: “我们离婚吧。” 宛若平地惊雷,蓦然在耳边炸响。 季衡愣住,好久才回过神,幽暗深邃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宣清,开口时声音干涩的不成样子,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你说什么?” 宣清从来没见过季衡这个样子,胸腔里的心跳逐渐加速,她手指蜷缩,指尖掐进掌心,痛楚让她维持住此刻的清醒与理智,缓缓又重复了一遍: “季衡,我们离婚吧。” 声音温柔,却坦然又决绝。 男人硬朗的眉骨微皱,眼光扫过客厅,而后停留在摆在桌上的一沓文件上。 旁边的黑色戒指盒格外显眼。 封面他很熟悉。 是当初宣清和他签订的,那份为期两年的婚姻合约。 他倏然收回目光,垂在身侧的修长指尖颤了颤,神色不解,嗓音哑的厉害:“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宣清轻声道:“所以就现在来讲,这份婚姻其实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转身去客厅,将合约和戒指拿起,一同递给季衡。 “离婚于你我而言,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季衡向来波澜不惊,游刃有余的神色终于彻底出现了一道裂痕,将男人身上所有的冷静自持尽数摧毁。 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是。” 离婚于他而言不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接过宣清手中的合约,看都不看直接甩到一边,而后用力打开戒指盒,将那枚婚戒狠狠的戴到她的无名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清清,我不同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