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没有了丈夫以后怎么过日子,我不生气我就等着看她姜琳的好戏,没有雁禾她什么都不是!” “没了雁禾,这姜琳以后可得吃苦头咯。” “这就是报应,叫她平日里……” 悉悉索索背后的闲言碎语听得雁归心生烦闷,甚至想转头去揍那些八婆一顿,可惜她今年才七岁,怕是得被那群中年妇女吊起来打。 不过看她们幸灾乐祸的样子,怕是暗自嫉妒姜琳很久了吧,毕竟姜琳每天就是在外城做个半天的轻松活计补贴补贴家用,生活轻松又愉快,男人赚钱给力性子也好,家里不缺钱也不缺粮食,可不就得遭人妒恨嘛。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雁归如此作想,虽然对于一群只会在背后说闲话的小丑,她也不准备宽宏大量就当自己没听见就是了,她就是这么的小心眼,背后报复的手段她也不缺,无外乎是半夜里柴房着了火,家里孩子被人闷头打上几顿。 此事暂且不提,她们终于回到了家。 家中一切依旧。 只离了人一天一夜,连灰尘都不曾覆上。 但也只过了一天一夜,这个家就缺少了最重要的顶梁柱,让人不得不叹一声世事难料。 回到家的雁归还来不及松懈一瞬,便看见姜琳飞快关上了大门和窗户,她的表情有些奇怪,苍白着脸隐隐含着怀疑之意,待门窗关紧之后,她回过头掀开床上的被褥,紧接着撬开木制的床板—— “阿娘??” 雁归惊讶一声,然后便被床板下面隐藏的事物震惊了,那是层层叠叠码在一起的鼓囊袋子,乍一眼看去足足有十多个,她眼睁睁看着姜琳打开那些袋子,里面装的竟然全是这个世界的钱币!有铜有银,甚至还有几个袋子里装的是边境城市根本用不上的金币! “果然……” 姜琳低喃一声,她仿佛早有预料,又面无表情将床板按了回去,将被褥重新铺好,雁归对自家竟然有这么多钱藏着表示震惊不已,原本她还对失去了来自父亲每月入账的大笔收入后,为往后该如何生活而烦恼,现在不用了。 “阿娘,这些钱币哪里来的?!” “是你阿爹留下来的。” 姜琳慢慢坐到床沿边上,坐在一堆钱的上面,她缓缓吐出一口郁气,垂着眼帘紧抿着嘴唇,让人分不清她现在是在难过还是在沉思:“在他去送死之前,他在这里留下了这些。” 果然……雁归也想说这个词了。 能拿出这么多钱币的雁禾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守卫?又或者说,能穿行于黑山与迷雾的男人,真的会坦然接受一道送死的命令,然后心甘情愿去往战场,担当黑潮之蛇的口粮? 屋内不约而同静谧了稍许。 两人都不约而同心怀犹疑。 “我和你阿爹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他挺有钱,而且长得很好看,是我喜欢的那种,在无归城的单身守卫里,就他好看得鹤立鸡群,可以说,我是对他那张脸一见钟情。” 像是在自言自语,姜琳声音平淡地叙述出她与雁禾之间的往事,“当初我才十五岁,育幼院的女孩子十五岁就会被嫁出去,我不想被随便嫁给一个男人,也不想被内城的某种人看中,然后花上一笔钱将我买回去,就想了个办法,自己找个看得上的男人嫁了。” “我在无归城的城门口,第一眼就看中了他,禾哥看起来与其他人截然不同,他不像是这种小城市能够养育出来的人。他会随手给路边的流浪老人一枚银币,就像只是随手递出了一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东西。那天,我看到了他,鼓起勇气上去问他‘你成亲了吗?’……” 姜琳苍白的面上勾勒出无意识的笑意。 …… “喂!” 十五岁的女孩有些局促且突兀地唤住城门口的守卫,男人回过头,用冷漠的眼神望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孩,他长相俊朗,气质清冷如刀,与其他人看起来都不同,女孩被他注视着就觉得越来越紧张,她慌乱地脱口而出: “那个,你成亲了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