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辣椒,她只能用茱萸粉和豆瓣来调。先将蒜末、葱段和花椒倒进油锅里炒香,然后滤出热油,用这个油泼在茱萸粉上,再用热油把豆瓣炒香,滤出豆瓣油,调入茱萸油里,混合之后把红油滤出来。 在红油盆里放入蒜末、酱油、香醋、盐、芝麻油、糖、花椒粉,以及少许熬煮鸡肉的汤底,拌匀后放凉。 煮好的鸡肉切成块,放在大盆里,上面撒入花生碎和炝炒后的芝麻,把调好的红油均匀地淋上去,再撒上少许葱花。 不到午时,八个菜全部都做完了。 苗兰吩咐人去问公西佐何时开饭,他们这边好准备。 公西佐传话过来,午时一到便开饭,现在可以先摆桌上菜。 四尺长三尺宽的杉木长桌,一左一右摆放在演武台上,总共摆了两桌。 这是公西佐吩咐的,他说先摆两桌,一桌十人到十五人。 两桌吃完后,再摆下一轮。 八桌饭,四轮。 当苗兰他们过来时,荆州军已经和聂羽麾下的精兵对打了起来。 聂羽这边只出动了八百人,因而荆州军同时也只能出来八百人挑战。 与先前一样,一刻钟为限,所有人手持涂抹了锅底灰的木棍,对打结束后,以对方身上的锅底灰多少来判断胜负,这已经是燕昭军中不成文的老规矩了。 燕昭军中的老兵都知道,荆州军不清楚,于是公西佐便耐心地陈述了一遍规则制度。 第一个回合下来,出来挑战的八百荆州军,只有十二个人胜出。 于是这十二人,便如凯旋的将军般,昂首挺胸志得意满地走上台去。 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十二人,齐齐吞咽了下。 他们早就在城楼上闻过苗兰做的饭菜,之前只能远远地闻香味,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亲自吃到,这简直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本来他们打败了,属于败军,要么被屠杀,要么被收编为最底层的士卒。 可燕昭并没有那样做,反而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能有做精兵的机会。 无论在哪个军营,精兵都比普通兵卒拿的军饷多,吃得也比普通兵好。 公西佐笑着道:“诸位将士莫要客气,你们挑战赢了,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军中的精兵。吃吧,这些饭食,本就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他话音一落,那十二人便不再客气。 其中一人,拿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焖肉,一口吞了下去。 另一人夹起一块侵着红油汁子的口水鸡,大口吃下去。 没一个人说话,全都埋头狂吃。 热腾腾的大米饭,米粒晶莹饱满。 油亮亮的红焖肉,一口下去软烂浓香,肥而不腻。 麻辣鲜嫩的口水鸡,名副其实,让人看着就流口水。 色泽红亮、香气宜人的甜皮鸭,皮酥肉嫩,一口下去回味无穷。 底下人的已经馋得红了眼,闻着饭菜的香味,看着台上那十二个人大口咀嚼,吃得满嘴油光,他们接二连三的吞口水。 台上的吃饭的人,也是贱兮兮,他们明知底下人的都馋疯了,却故意慢动作眼馋他们,一边吃还一边笑着欣赏底下的人对打。 他们都是同一批军营出来的,底下有人跟台上的人是熟人,气得手指着台上的人骂。 台上被骂那人,越发嚣张了。 他一只手拿着棕红的鸭腿,咬一口鸭腿,又吃一口酥肉,还得意地摇头晃脑,慢动作舔嘴唇。 接下来,一次比一次胜出的人多。 第二轮时,二十个人胜出,到了第三轮,便有四十个人胜出。 最后选出一百人后,公西佐便喊了停。 他微笑着道:“今日比试到此为止,明天继续。” 比试结束后,公西佐和聂羽,两人一起往署衙前厅走去。 突然公西佐停下,回头看向苗兰,笑着道:“姑娘也随我们一道去议事厅。” 苗兰本来是打算回厨房的,听到公西佐叫她,便快步走了上去。 “军师还有何事?” 公西佐道:“辛苦姑娘了,接下来的三天,可能还得继续让姑娘受累。” 苗兰回道:“军师客气,没什么受累不受累的,在军中做饭本就是我分内的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