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安宁县来说,苗兰家的一座二进院宅邸,占地总共两亩,能卖到二百贯的价格。两间铺子,每间各五十贯。 这里的米价,稻米一斗是十五钱,四十斗米六百钱,一贯钱不到,足够他们一家四口人吃上半年。 糙米的价格能便宜些,十钱就能买到一斗。 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就三贯钱,基本不会超过三贯。 张翠玉将四百五贯钱换成了五十五两金,剩余的三十贯,二十贯换成了白银,另外十贯钱则装在包袱里,拿来路上花销用。 收拾完金银细软,她又去整理后院屋里的粮食。 看到鸡笼里那两只老母鸡和几只刚养不久的小鸡,张翠玉心痛地叹口气,探身进去捉出来。 “兰儿,你们在家等着,我去把鸡卖了。” 苗兰急忙道:“娘,小鸡卖了就行,两只老母鸡留下,一会儿杀了,我做成干煸鸡丁,用油纸封装好,可以带在路上吃。” 张翠玉:“哎,那也行。” 她放下两只老母鸡,用竹篮把几只小鸡装好,端去了隔壁赵婶子家,以最便宜的价卖给了赵婶子。 回来后,张翠玉便在后院杀鸡。 苗兰眼见着天色不早了,趴在张翠玉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张翠玉惊讶地看着她,“你这丫头,买那些玩意儿做什么?” 苗兰摸了摸鼻头:“留在身上有用,以防万一。” 张翠玉定定地看着她,感觉自己这个大女儿突然好像变了个人。 她也没多想,起身去屋里拿出两贯钱给苗兰:“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苗兰拿上钱,分别去两家药铺各买了三两草乌,总计六两。 每两草乌三百钱,六两草乌,花了一千八百钱,两贯钱还剩二百钱。 战乱时期药材更是贵得离谱,就这都还是比较便宜的,因为草乌毒性较大,用这种药材的少。 像寻常的甘草、白术和木香等更贵,一两野生白术六百钱,一两野生木香七百钱。 平日头疼脑热的,一副药少说需要二两药材,病情若重,药也就重。 两三幅药下来,就得花去两三贯钱。 寻常百姓,真的是生不起病。一年不吃不喝,也就只够看一次病。 买药真的是太贵了,然而贵也得买。 因为草乌里含有乌.头.碱,属于剧毒。食用0.2毫克乌.头.碱就能中毒,食用3至5毫克乌.头.碱,便能致其死亡。 一两差不多是五十克,她总共买了六两草乌,三百克草乌,足够撂翻一群人了 。 之所以买草乌,主要是为了去陇南的路上遇到危险时拿来应急。 将草乌买回来后,苗兰在后院用舂蒜的罐子把草乌舂碎碾成粉。 张翠玉在一旁拔鸡毛,看她一眼,摇头笑了笑:“你呀,娘骂你那么多次都不管用,被人狠狠打过一顿后,一觉醒来,倒是大变样了。难怪老话说,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真是说的一点也不假。” 苗兰磨着药粉笑了笑,却没多说。 苗薇和苗青,两人左右各蹲一边在张翠玉身旁帮着拔鸡毛。 当张翠玉三人处理完两只老母鸡,苗兰把草乌也磨好了,分装在两个油纸包里,用红线系着。 她站起身走去井边,让苗薇帮她打来盆热水,用胰子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洗完手,苗兰便去厨房做饭,苗青帮她烧火。 “大姐,这么多鸡肉要怎么吃?”苗青坐在灶前问。 苗兰刷着锅道:“先炖一部分,其余的做成干煸鸡丁,可以封存起来带在路上吃。” 苗青问:“干煸鸡丁是什么?” 苗兰看他一眼,笑道:“一会儿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又辣又香的一种肉食,很好吃。”m.hZGJJx.com